第二日集合的时候,云英沉着脸说了一下昨日的战绩,说完之后,又批评了金不迎几句,直说得惊蛰吹胡子瞪眼,差点就扑上去挠他了。
他极有眼色,眼看惊蛰脸色黑得乌云盖顶,连忙话锋一转:“不过——也多亏她毫不留情的打法才让我们战绩提升得这么快,说不定我们还能腾出几天时间好好逛逛渝林坊市呢。”
“我姐也是要休息的!!”惊蛰气鼓鼓地叫道,“今天她不下场啦,她要看我下场,你们去打吧!”
云英见怪不怪地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惊蛰辈分比他高,但他一向是个实心眼儿的人,根本不管这么多人情往来的破事,也不会特地给惊蛰面子。
“都怪师兄把我们带过来又自己跑了。”惊蛰拉住金不迎的袖子,喋喋不休地数落起郁凭的缺点来,“爱玩爱跑不负责任,老是把自己的任务丢给师妹……”
金不迎微微一笑,抚上她的头:“惊蛰,你很害怕吗?”
惊蛰一愣,随后撇开了眼,攥着金不迎的手紧了紧。
说实话,有一点。
害怕她受伤,害怕她为了自己而不顾安全,害怕她出事,害怕她……
惊蛰脑子里乱得跟毛线球似的,忽然察觉到金不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轻又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声音从自己的面颊柔软地拂过,忽远忽近,像暴雨般令人惊颤,又像绵绵的春风。
金不迎说:“不要怕,我不会为了你死的。”
……
……
她歇了两天,把第一天受的伤都养得七七八八了之后,端着一个小马扎跑去看惊蛰比赛了。
惊蛰比赛也很拼,颇有几分要把金不迎的战绩也一块儿打下来的气势,在擂台上半分情面也不给,打得清正派的弟子们怨声载道。
“那几个内门师兄师姐是都闭关了吗?怎么就任由悲悯宗的人这般挑衅!”
“唉,打不过呗。众所周知悲悯宗的人都是疯子,就算是内门的也得避避风头啊,谁知道会不会被打击报复……”
“哎呦我日!谁偷袭老子!”啪一声,一颗石子飞了出去,其中一个清正派的弟子抱着头怒气冲冲地扭身,一抬眼便看见了手里抛着小石头,神情冷冰冰的金不迎。
金不迎虽然两天没出现了,但她第一天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那个挨打的弟子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眼皮抽搐两下,在同伴不解的目光下,悻悻地转了回去。
云英站在不远处,瞟一会儿台上的惊蛰,看一眼金不迎;看一眼金不迎,瞟一会儿台上的惊蛰。如此几个来回后,就连霍蓁蓁都注意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