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亲的意思是,可从魏王下手。”王婉试问。
“嗯。魏王李疏在雍州经营多年,如今西北边境与西藩,北梁相安无事,可见此人还是有一番能力和作为的。”
何止是有作为,嘴皮子功夫也灵活的很。不知怎么的,王婉心中突然蹦出这句话,她心神一凛,猛然低头。
“婉儿怎么了?”王策看到女儿突然反常的举动,关切的问道。
王婉突然被父亲点醒,脸上薄红中扯出一丝微笑,应道无妨。
“只是这魏王李疏常年在外领兵,我是京官,又不能轻易接触到……”
“这事不难,婉儿有办法。”
“婉儿有何办法?”
王婉想起在护国寺中那人临走前看向她的那一眼,以及她对他做下的许诺。虽然当时李疏姓氏作假骗了她,但她到底还是信守诺言之人。尽管现在是与自己的父兄坦诚商议要事,但还是决定暂时不向父兄透露行踪。
“父亲莫问了,反正婉儿就是有办法。”
“那好,既然婉儿有办法,这事便交给你了。”王策也不过多追问。
“不过婉儿要切记,此事牵连甚大,与皇室中人打交道,不可轻信,亦不可全信,一定要再三慎重处之,事事……也以自身安危为要。”
王策看着眼前初长成的女儿,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舍来。婉儿已经十六了,应当也快要嫁人了吧……
“父亲放心,婉儿心中有数。”
一旁的王韬见父亲和妹妹两人谈起家国大事毫不费力,仿佛他不存在一样,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怎么说他也是这家里的一员,怎么现在倒像是无能的旁观者,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王婉敏锐地感觉到了兄长低落的情绪,忙说道:“哥哥也要事事小心,现在王家的庄子都是哥哥在管,事情繁杂,一定要多留个心眼才是。”
王韬扯出勉强的微笑应下。
“哥哥,农田水利这事妹妹我一窍不通,这事可就全都仰仗哥哥操心了。民以食为天,哥哥可莫把王家的天捅破了。”王婉有心逗趣,一旁的王策和王韬都低头一笑。
“今日之事,只能有我三人知晓,旁人是万万不能泄露的。”王策起身叮嘱,“你母亲那边也先不要告诉她,她身体不好,容易操心,还是不要叫她为此事忧虑了。”
王韬和王婉两人齐齐应下,拜别了父亲,各自回了房院。
热水带来满屋的雾气,王婉泡在桶里,细细盘算着今天的事。
父亲说魏王李疏常年领兵在外,无令不得回京。想到他那日匆匆翻墙的身影,看来李疏这次进京定是偷偷回来的。
或许这事能被她小小的利用一下,成为接近李疏的机会。
若是再见到他,先说点什么好呢?称赞他拍他马屁?还是直接摊牌,说自己握住了他的把柄?
两次见到他都是穿着浅色的衣裳,要不自己也换件浅色的衣裳投其所好,拉近一下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