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刘琦?如此年轻,居然想要与我等辩论!”
书院里面,年轻士子见到刘琦的第一眼就是鄙夷。此处是荆州最高的学府,能够入内的人大都是一县之才以上。
对于一个连入学资格都没有的权贵,他们当然是鄙夷的。
方才他们还以为是幻听,看庞德公来到书院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心人也看到了刘琦的踪影,感慨万千:“早就听闻州牧麾下两子不学无术,今日终于得见。”
“勿要胡言,旁人是州牧公子,身边甲士数十,无法辩论倒你,要人将你锤倒在地,倒是轻易。”
这般语言在麓山书院很是常见,对于刘表不忿的人,现在便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到了刘琦身上。
甚至一些人已经摩拳擦掌,想要将刘琦按在地上摩擦,叫他知道什么叫做学富五车。
只见庞德公并未立即讲课,准确说他今日到来并非是为了讲课而来,而是跟随刘琦,为他充当靠山。
“崔州平,先行辩论,随后讲课。”庞德公挥动衣袖,寻了一个大树,便站在大树下面,眯眼看着刘琦单薄的身子。
崔州平颔首,亲自拱手道:“大公子远道而来,若是要论的话,不知道从何论及?”
他目光闪烁,倒是没有鄙夷刘琦,而是单纯好奇刘琦究竟是昨日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才会在此间如此嚣张,来者不拒的想要辩论。
“就是诸位兄长所言的公羊,稷下。”
众人不禁神色一变,没想到刘琦比自己料想的更加猖狂。
这类的议题他们寻常都会议论,今日的休沐之日更是畅所欲言,早就有了腹案。
“大公子可是说笑?”崔州平神色怪异,劝道。
刘琦却道:“早先我便知道荆州一地,颇受郑公影响,今日一见,确实发现不错。只是这公羊学派何错之有,被诸位贬低成了这般不堪?”
“难道诸位不见北方局势已经是我大汉子民占了劣势,那边疆上的异族愈发猖狂起来?不说远的,单单是我荆州南边的山越,南蛮,要诸位只身一人,用稷下之法前去教化,就能够叫他山越南蛮归附?”
“大公子不过是胡言乱语,北方局势与我等无关。南方的蛮族理所应当是州牧大人清剿之后,我等在以理服人,教他们明白事理.”
一个士子方才开口,慷慨陈词不过数十息便被刘琦不怀好意的打断。
他骂道:“你可是无父无君之人?”
那士子懵逼,还未回答,便又听到刘琦的第二波打击。
“我等同样都是大汉子民,无论南北,每一寸土地都不能想让与外人才是。至于兄长所言的蛮族应当是朝廷官员处置,难道兄长想要我等在此地为你发出九世之仇尤可报的誓言,要你葬身蛮族之后,才去报仇?”
“还是兄长认为,如今的朝廷就能够庇护你一辈子,让你在麓山养老,张口便是孔圣人,孟亚圣,荀子这类的先贤?”
“国贼曹操在徐州屠城,数十万百姓葬身鱼肚,此地徐州人士,难道想着用稷下之法,前去辩驳,好叫曹操理屈词穷,拔剑杀人?”
“九世之仇,报了又能如何?难道逝去的一切就能复生?难道我等荆州人想着子孙后代未必不能做出我等不能做的事情,就能心安理得的夜宴,饮酒作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