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夜晚的月亮格外的亮,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晃着,间或发出一声“哔啵”声炸出一朵灯花。
仲夏坐在灯下看着兵书,纤长的手指翻过一一页,突然窗柩上起了几声规律的敲击声,
“笃!笃!笃!”
“谁?”
仲夏抬起头双眼如炬,窗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唯恐怕被人发现似的,
“小可汗,是我。”
她眼眸收缩了一下,这个声音是......女音?她不在明飞公主身边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放下手里的书,打开门,一道身影立马闪了进来,女音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拉下来露出一张柔美的脸,她俯身向仲夏行礼道。
“小可汗安。”
仲夏回她一礼,疑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公主呢?”
她闻言,误以为仲夏心中记挂着明飞公主,欣慰地笑了道。
“公主殿下要是知道您这么记挂着她的话,定然很开心。公主殿下派我过来是有要是和您说,一件天大的要事!”
仲夏暗道,那你可就误会我了,我可不是记挂她,我是怕她又过来害我而已。
“哦?不知道要您这么大费周章地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啊?”
她掏出一封迷信,恭敬地递过来道。
“小可汗请看公主的亲笔书信。”
仲夏接过来打开一看,气得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而女音却误以为她陡然被明飞公主派遣了这么重大的任务,激动不已,笑着劝慰道。
“您小时候经常问奴婢,公主殿下是否真的把您当成自己的孩子,可是不是自己的亲身孩子怎么可能如此地信任呢,这下您该知道公主殿下的心了吧?”
仲夏抖着手收起了书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结过来谨慎地在油灯上点着了烧了个干净,嘴里喃喃道。
“书信您看过之后必须烧了,不能留下任何一丝把柄给他人。”
仲夏到底没忍住,看着她问道。
“音姨也觉得我应该听从母亲的话,将大颜的机密出卖给大元,好让他们把大颜的将士们一网打尽?”
她愣了一下,低垂的眼帘看不清神色,不敢看仲夏,嘴里却毫不犹疑道。
“您是公主殿下的孩子,自然应该为大元效忠的。”
呵!好一对不要脸的主仆,他们两个是大元的子民没错,可原主长在草原生在草原,却从小被自己的母亲利用,背叛自己的国家,转而去效忠敌国,何其无辜。
与其说明飞把原主当成自己的孩子,不如说当成一枚重要的棋子,需要用到的时候好言相劝,以所谓的母爱诱导之,不需要是就可以随时丢弃,何其狠毒!
“是,仲夏明白了。”
女音开门的手一顿,背对着仲夏道。
“小可汗莫要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天大地大,唯有公主殿下才是和您一体的。”
仲夏心里冷笑一声,利用她将她扮作男人,将她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转头来又利用这一点胁迫她,好,真是好得很!
“仲夏记得,不敢忘。”
“嗯。”
女音满意地一笑,闪身潜进了外面的黑暗里。
仲夏看着她的身影消失,静静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晚,皎洁的月亮高高挂在夜空,洒下满世界的清辉,良久她突然笑了。
仲夏冷笑一声,挥笔写下一封书信,从笼子里拿出一直鸽子,将书信绑在它腿上,
“咯咯咯!”
鸽子翅膀扑腾几下,落下几根羽毛向着月亮飞去了。
..........
眼睁睁看着鸽子从头顶飞过,克木犹豫地拿着弓箭问自家特勤道。
“特勤,咱真的就让小可汗把消息递出去了?万一里面有重要的情报呢?”
明姝站在屋顶上,遥遥望着仲夏的房间,油灯将她的身影印在窗户纸上,此时她正在油灯下看书,风吹起他的长发,狐狸眼中像是藏着一片海,他沉声道。
“不用管。”
“可是.......”
“没有可是,她不会做那些愚蠢的事情,放心。”
“好吧.....”
圆月下明姝静静地看着她的窗户,周身沉静而孤寂。
克木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在这座城里驻扎以来,自家特勤每晚都要到这里来,静静地看着那扇窗户。
他很疑惑,难道爱情真的有那么大魔力吗?
今晚自家特勤敏锐地发现了那个可疑的女人,可笑她还以为自己行踪很隐秘,他正想追上去,特勤拦住了他,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女人进了小可汗的房间。两人不知道谈了多久,随后那女人披着斗篷出来了,反之小可汗在门边呆呆地站了许久,然后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可疑地放出了一只鸽子,不知道在和谁通信。
大颜部落抓住了姜阮瑜大获全胜,大元朝皇帝震怒,拉出姜家众人,泄愤似的扬言要一天杀一个,满朝文武震动,但皇帝在奸臣地误导下根本听不进任何进言,只能掩面而泣。
消息传到了边疆,姜阮瑜如困兽之斗,几天之内就瘦成了皮包骨头,比那街边的乞丐还要落魄。
大元皇帝一挥手派出了二十万大军,无数人马如猛虎扑来,驻扎在城外。
红枫元帅紧急召所有人商讨对策。
商讨来商讨去没有一个对策,毕竟大颜部落只有不到十万的人马,面对一倍于自己的兵力只能束手无策。
这次换大颜部落的人困守于城中了,二十万大军立于城下虎视眈眈,城中人心涣散,埋怨声四起。
“我早说过打完就回草原,你们偏要呆在这个鬼地方,现在好了吧,被别人包了饺子了吧!”
“就是,早点回去不就好了吗?!”
“都怪你,都怪你!”
“..........”
仲夏闲散地走在大道上,路上两个壮汉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大有把对方掐死的打算,闹得不可开交这二人她都见过,是军中的两位副将,连副将都如此地步了,普通百姓和士兵内心的慌张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