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你是英雄？”

尼克?弗瑞盯着对面的男孩，语气非常严肃。

“尼克……”

梅琳达?梅起身想说些什么，被希尔制止了，很明显，现在是尼克?弗瑞个人表演时间，过去打扰，真不怕发起火来的局长给你穿小鞋吗？

“这家伙是你们的老大？”

没有理睬尼克的意思，伊文侧头看向菲尔?科尔森，屋里的人他就熟悉两个，一个是对他非常亲切友好、让他想起了玛莎嬷嬷的梅琳达?梅女士，另一个就是将他领到这儿的菲尔?科尔森。

男孩的问题让科尔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自己等人私下里也叫尼克“老大”，但男孩的语气还是让这个称呼听起来更像是帮派分子的头目，而不是神盾局的领袖。

“啧啧啧——”

伊文一边发出怪异的声音，一边摇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托尼?斯塔克虽然性格有些问题，但他毕竟是在救人，而你口口声声的‘净化行动’，除了造成人员伤亡以外，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你是英雄？暴徒而已！”

没有像托尼那样理会男孩的挑衅，暗自观察着伊文反应的尼克?弗瑞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论断。

说实话，虽然不打算追究男孩的责任，但他必须让对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事情的严重性。

不然，他今天觉得托尼?斯塔克需要净化，去和托尼打了一场；明天觉得美国总统需要净化，是不是还会冲击白宫？

当然，更重要的目的还是想要将男孩收致麾下。

“你怎么知道没有积极意义的？”伊文笑嘻嘻的反问。

“哦？那你说说看！”

尼克?弗瑞皱起了眉头，对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这表明对方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想法，而且正在亲身践行。

这是最坏的消息，意味着他的说服工作很可能达不到他预估的效果。

“我承认，虽然托尼骚动的像一只发了情的雄孔雀，但他毕竟在救人，可那种作秀一般的英雄行为会带来什么？”

“会让人们对‘英雄’的称号产生误解！”

“我去阵亡将士墓园给祖父扫墓，一个小屁孩居然问他爸爸，他爷爷当年战斗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斯塔克那么酷？”

“他爷爷当然不酷！”伊文拔高的声音清晰的彰显出了男孩的愤怒：“不然就该以一个特别酷的姿势把生出他这个混账的儿子射到墙上！”

“但那毕竟是不对的，”梅琳达揽过男孩，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安慰一边劝诫道：“你需要注意方法，亲爱的，暴虐除了会带来痛苦，并不能给予更多。”

虽然作为一个有着成人灵魂的男孩，伊文很讨厌被当作小孩对待，但出奇的，他对梅琳达?梅的关怀并没有过多抵触。

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关心没参杂其他的算计，纯粹的就像是一个新晋的母亲。

在学会用意识驾驭武器之后，伊文在感知别人对待自己的情感方面已经足够敏锐。

“读心术”谈不上，但怀有恶意的算计想要瞒过他的感知也极其困难。

就像托尼?斯塔克，虽然对方的垃圾话很多（无良的男孩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的表现），但至始至终都没对男孩有过杀意或其他恶意的想法，所以别看男孩表现的好像要和托尼不共戴天，其实心里对托尼还是比较友善的。

至于为什么要在对方的战衣上留下“铁衣女孩”的挑衅。

一方面是为了行使自己胜利者的权利，也为了累积更多的“传说值”。

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对手”来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乐趣和光彩，思来想去，钢铁侠显然是最佳的选择。

相比于喜恶分明、少于算计的托尼?斯塔克，尼克?弗瑞心思多得简直像个蜂窝煤一样。

这也是伊文非要和他辩个明白的原因，他可不想后半辈子的生活都在神盾局的武器研究室度过。

本来，承认错误没什么，伊文不是那种“我必须是对的”的傲天性子，尤其此时扮演的还是一个很快会幡然悔悟的熊孩子，认错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但问题是，转变态度的契机要找准，起码在尼克?弗瑞关于“英雄”的辩论中不能认输，那怕强词夺理，他也不能让“蜂窝煤”把自己套进去。

“你不明白，夫人，”虽然通过感知已经知道梅琳达?梅和满心算计的尼克?弗瑞不是一伙的，但伊文却不能照着她的话接下去，于是反驳道：“我这是在拯救人们的思想！”

“你还是个思想家！”尼克?弗瑞嘲讽道。

他在刻意挑起伊文的怒火，这是不少精于审讯的特工的拿手好戏。

虽然尼克?弗瑞的手段不比那些特工差多少，但当着手下、尤其是梅琳达的面，他总不能用它们来对付一个孩子，只能在言语上下点功夫了。

“当然！”

伊文神色坦然的点了点头，仿佛没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嘲讽一样。

男孩不要脸的表现让尼克的牙龈隐隐作痛，他不知道对方是足够睿智的看出了自己真实的意图，还是真的情商低下到连最起码的嘲讽都听不出来。

相比于前者，尼克更愿意相信后者，于是他把话说得更加明显：“犯罪的英雄？你会坐电椅的，小朋友！”

“尼克，伊文还是个孩子！”梅琳达猛地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上司呵斥道：“你怎么能用这种话来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