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这丫头都是向着自己的,看见司北辰仿佛瞧见敌人似的,如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没好气道:“你到底是谁的丫头?若是这般为他着想,不如去服侍王爷。”
如初一下子被唬住了,大惊失色,慌忙摇着手,“奴婢不敢,奴婢是小姐的丫头,奴婢都听小姐的,再也不敢为王爷是说话了。”
见她此刻小心翼翼,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沈昭心中地烦闷顿时就消散了,嘴角悄然上扬,却仍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
“你明白就好,下不为例。”
“是,奴婢凡事都向着奴婢。”
“那还不快去送信。”
“是,奴婢这就去。”
而此刻司北辰并不知沈昭打算离开的消息,用毛笔练字,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放空一瞬宛如蒙上了薄薄的纱,浓郁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四溅出墨色花朵。
他从前练字总是聚精会神,从不分心。凝视着墨汁片刻,他轻轻开口,“这张字帖废了。”
将宣纸揉成团,不顾修长手指染上墨汁,随意砸去。
“王爷息怒。”芦笛眸子也不敢抬。
司北辰冷笑出声,像是极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分心,“你何时看出本王在生气?”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怒气,无一不彰显着自己的情绪。
芦笛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被迁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面色更加恭敬,将错误按在自己的头上,“是属下愚昧,请王爷恕罪。”
“你是愚昧,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即刻,何必将她所有的动向都说于本王听。”
若不是芦笛告知自己她和那个向晚在仙人居相聚,还同游夜市相谈甚欢,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憋屈愤怒。
芦笛顿了顿,仍然认了下来,“属下知错。”
这分明就是王爷自己想要知道,怎得现在反而怪罪自己了呢。
见他全然应下,司北辰反而不在开口了,双唇抿的紧紧的,深幽眸子里的墨色略微划开,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这幅模样,似乎自己在无理取闹一般。
“知错就好。”他依旧冷声,撇开了目光顿了顿,“芦笛。”
“请王爷吩咐。”
司北辰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疑惑与郁结全都诉之于口,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眼神一暗,最终只是问道:“你觉得此事是本王错了吗?”
他面色冷硬复杂,不知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芦笛默然了一瞬,回答道:“此事不是王爷的错,也不是王妃的错,其中种种也不过你们二人最为清楚。”
沉思化为他眸子里的暗涌,指尖轻扣木桌,“你说得是。”
芦笛也实在不愿意看见他们两人如此,府中众人都知道王爷与王妃是互相喜爱的,那又有什么是无法说开的呢?
“王爷何不与王妃好好谈谈呢?”
司北辰昨日是想要好好谈谈的,只是一开口,话就变了味。
他更加郁闷,“本王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