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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壑

顾侍卫晨练的时候又误伤了自己,寻宓十分无奈。

好在公主不知道此事,寻宓便主动揽下近日守夜的差事,让顾洺好生歇息。

自从解决了过继皇嗣一事,刘棹歌的身子亦痊愈如初,也开始隔三差五的前去御书房,一是想多多陪伴皇上,二是想借此听取朝政。

从前的刘棹歌居于深宫不问世事,因她深知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而懿成帝除却喜好作画赋诗等文雅之事,于刘棹歌心中亦是个刚正不阿尽职尽责的好皇帝,却不知道这官场中的纷繁复杂似龙潭虎穴,即便是皇上,也有被大臣、宦官暗中算计的时候,懿成帝又极容易相信身侧之人,尤其是跟随他多年的潘德福。

所以当南方水患的奏折上到京城,懿成帝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问潘德福,此事当如何解决。

潘德福捧着大腹便便的肚腩,微微躬身:“依老奴所见,应立即派人前去当地解决水患,建堤立坝,挡住洪水之势,安抚百姓,修复被摧毁的房屋。”

刘棹歌立于一旁,研墨侧耳倾听。

潘德福所言实乃废话,提议中的哪一句不需要银两?

果不其然,懿成帝紧蹙眉头,一拍奏折气愤道:“户部上奏说国库亏空无力解决水患是怎么一回事!?年年税收,如何亏空?”

潘德福见皇上动了怒,赶忙垂丧着脸解释道:“皇上,每年充盈国库的税收,都用来支援边疆了啊,齐将军镇守漠南城多年,轻易不回京,十万大军在边疆待命,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自是要花重金养着,况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匈奴侵犯,这些保卫国土的将士们才是守护住南唐江山的关键,省不得啊。”

潘德福一席话,顿时堵的懿成帝无话可说,焦头烂额起来,他颓坐在桌案前,单手扶额,觉得潘德福说的有道理,又一时想不到要从何处挪用银钱去解决水患。

懿成帝倍感无力,沉声叹息道:“赈灾银两晚到一日,水患便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百姓,皆是朕的疏忽。”

潘德福连忙安慰起皇上,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一旁的刘棹歌则是放下手中的墨石,抬起头来柔声道:“阿钰有一事不解,还望潘公公能够解惑。”

潘德福眯着眼笑道:“能为公主解惑是老奴的荣幸。”

刘棹歌盈盈一笑,问道:“方才说国库的银钱全数支援边疆十万大军,可据我所知,漠南城已有至少五年未曾发生过任何与匈奴兵刃交接的摩擦之事,更未引发大规模的战事,为何每年还需花如此多的银钱供养?再者南唐地域广阔,大大小小数十座城池,税收养二十万大军应亦不成问题,现下却连赈灾水患的钱都拿不出,当真没有其他原因吗?”

公主的温声细语在御书房内悠然回荡,听在潘德福耳中却让他面色顿时暗沉。

懿成帝听了这番问话,也抬起头回过味来,同样不解道:“阿钰所言极是,国库本应充盈,为何连赈灾银两都没有,钱去哪了?”

潘德福冷静应对,立即跪在地上扮着苦相,拧成八字眉道:“这老奴也不知啊,此乃治粟内史之事,老奴一心跟随皇上,即便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也从不敢涉政。”

见解释不清,就开始甩锅给朝臣了。

刘棹歌眸中深沉,国库的钱是怎么没的,她自然猜得到,可手中没有把柄,她便拿潘德福这个老狐狸没有办法。

懿成帝见状,挥挥手道:“你起来,跪在地上作何,朕又不是拿你出气,快去宣治粟内史前来觐见。”

潘德福爬起身,点头应下便去了。

治粟内史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官员,油得很,进到御书房后便开始哭诉国库早已入不敷出,将亏空一事全推到了远在边疆的十万大军身上,一套话说的是滴水不漏,不管皇上怎么问,反正是要钱钱没有,挨罚也没办法,还表现出一副忠心爱国的模样,甚至提议年后给百姓加重赋税来解决国难。

总之一番话听下来,便知道是潘德福已与他通过气儿,皆是油盐不进,反而让懿成帝更加内心焦灼,沉重不堪,命他将国库收支于明日早朝时呈上。

一日下来,水患之事没有得到解决,懿成帝连晚膳都没有心情吃得下。

刘棹歌见状,亲自为皇上布菜,安慰道:“父皇莫要因政事而枉顾自己的身体,多少吃一些罢。”

“困于洪水中的百姓可有一口饭吃,他们如今保命都难,朕每每想到这里,便如鲠在喉,食不下咽。”懿成帝愁绪万千,不知叹了多少气。

刘棹歌放下玉箸,思索片刻,温声道:“历朝都有此天灾地变,无可挽回之事,父皇不必太过引咎自责,况且此事……其实不难解决,阿钰有一办法。”

懿成帝闻言立即惊诧的抬眸看她,似乎不相信刘棹歌会有办法。

连一旁侍候的潘德福都眯起双眼,十分不相信,却还是出言说道:“公主殿下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替皇上解解忧。”

刘棹歌微微一笑,对懿成帝提议道:“父皇,京中商户繁多,有钱的商队亦是多,若是有商人愿意捐赠银钱以救济灾民修缮堤坝,而后可御赐称号和牌匾作为褒奖,商人们得到了声誉和一些地位,朝廷亦解决了水患这一难题,乃是各取所需,一举两得。父皇意下如何?”

懿成帝听闻后眼眸瞬间发亮,感到茅塞顿开,可随即潘德福便火上浇油道:“公主殿下提议虽好,可那些商人唯利是图狡诈自私,谁会自愿捐赠如此多的银钱给朝廷,恐怕难啊。”

话音落下,懿成帝的心境也如潮水般大起大落,他沉思片刻,端起桌上的碗筷,还是有丝欣慰的赞赏道:“阿钰自小聪慧,如今也能替朕解忧了,虽经验尚浅,但有阿钰在朕身侧时时陪伴,朕便宽慰许多。”

刘棹歌没有多做解释,见懿成帝终于肯吃些东西,便含笑伴着他一起用膳。

膳后刘棹歌回了安襄宫,便让寻宓送信给京城苗家,让苗启文明日入宫。

另一边,潘德福于暗房的躺椅上闭目沉思,小奴才于身侧为他端茶捏肩。

下值后潘德福便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自打公主及笄,好似换了一个人,平日里虽依旧温声细语和和气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在与他对着干,从之前过继皇嗣到现下国库亏空,绍合公主的言论或多或少会抓到他的痛点,将人打个措手不及。

今日若不是他事先与治粟内史串通好,恐怕真的要纸包不住火露出馅来。

潘德福越是细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怀疑绍合公主是否知道了他暗中谋利夺权之事,可奇怪的是,一个身体羸弱的深宫女子,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难道绍合公主不似表面这般纯善简单,朝中还有她安插的人不成?

思及此,潘德福不得不打起万分精神,连夜派人去查,朝中可有与公主走动过近之人。

潘德福此举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刘棹歌倒是想有眼线,奈何她从前只顾着避嫌,与那些大臣子女皆不相熟,错过了许多深入结交的机会。

不过无妨,刘棹歌早已想好日后的对策。

翌日早朝,懿成帝看着厚厚一册国库支出的账簿,里面记载的确多半都与漠南城相关,还有一少部分是宫内的开销,一条条的看下来,真是每一笔都有条有据,让人挑不出错来。

懿成帝沉下心,紧蹙眉头。

殿内,靛青色官袍的徐丞相出列,他躬下身,只能看到嘴边的一撮胡须,言说道“皇上,事分急缓,臣以为现下当务之急是凑齐赈灾银两,国库亏空一事可解决水患后再做查处。”

懿成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账册,抬手揉了揉眉心,才消去些许疲乏,抬头问道:“丞相所言极是,众位大臣可有办法解决万两银钱一事?”

话一出口,议事殿内都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站出来说话,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即便有些人能拿的出,也不愿做这等出头鸟,在座的除了两袖清风的徐丞相,谁手里干净?到时候再因这些钱查到些贪官污吏之事,倒霉的还不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可没人想做。

徐丞相显然早已料到此情此景,朝中从多年前开始,便由内到外层层腐蚀,不是官宦勾结,便是贪图私利,不是坐享其成,便是碌碌无为,他兢兢业业的辅佐,自然知道皇上空有一颗理国之心,却没有治国之力,容易轻信他人谗言,易容易被他人左右。

徐丞相脸上的皱褶已深如沟壑,满心无力,能说皇上不是个好皇帝吗?他是,因为他一心为民一心为国,爱戴子民,视百姓安康为己任;他不是,因为他从不平衡朝中权利,亦不懂拿捏人心掌控局势,一味地被大臣们牵着鼻子走。所以如今的局面,都是曾经一点一滴累下的过错。

议事殿内的沉静,又给了懿成帝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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