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别说一星期了,一个月我都筹不到这么多钱啊。
要是说筹一部分,还能等我发工资了给他们,虽然仍然不够,但好歹能表明我的态度。
可这一下子让我拿出来十二万,卖两个肾都不够啊。
但我不敢这么说,说了还指不定他们会怎么伤害我。
“大哥,一星期时间太紧了,麻烦再宽限几天,二十号我发工资,到时候我再借点,行不?”我一边央求着,一边耍起小聪明。
“啪”又一巴掌朝我脸上招呼过来。
“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讨价还价?一星期,就一星期,多一天都不行!”右边的男人发狠道。
“可是,大哥您也知道,要不是疫情闹的我公司倒闭了,我也不想欠你们钱啊。现在一下让我拿出来这么多,我实在拿不出来啊!”我带着哭腔,心思活泛着,心想能不能演一出苦肉计。
“哼哼,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要是一星期之后你还不上,我一定送你们几张机票让你们去东莞,那边儿有专人接机!”
左边的男人说着,又将刀尖往上移,一直移到了我的鼻尖。
传说中的鸡窝?我心里更慌了,他们肯定说得出做的来,怎么办。
我从没感受过刀尖如此近距离的威胁,胸脯剧烈起伏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刀尖,都快对眼儿了。
冷汗噌噌的往下流,心跳扑通扑通的响,要是车里有一个大鼓,此时说不定会共振。
“大哥,祸不及妻儿,我一定想办法,求您多宽限几天!”
盯着刀尖,生怕左边儿那个男人不耐烦给我来一下,我慌忙哀求。
我老婆跟我结婚这几年没享过福,女儿才刚走稳了路,连话都还说不清,儿子也才刚刚两个月,她们娘仨,可一定不能出事。
否则就算我自己死了,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哼,道给你划了,至于怎么走,就看你的了!”右边的男人说着开车门下去,顺势把我也拽了出去。
“别想着逃跑,你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滚吧!”右边的男子说着,朝我腰间还踹了一脚。
之后,两辆车一前一后跑远了,从始至终,我连他们长得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我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有愤怒,有羞愧,然而更多的是无力感。
人家是大公司,随便花点钱找几个人就把我弄了,到时候人家再一推二五六,我能怎么办!
都是自己造的孽,我活该!
可是我老婆孩子是无辜的啊,只有一星期的时间,你们让我去哪儿搞那么多钱啊!
真要是有钱,我还不给我自己看病?
难道真的跟爸爸骂我的一样,去抢银行?
可抢银行是个技术活,我一没技术,二没胆量,说不定还没等我撑开口袋,警察的枪口就已经对准我脑门了。
可是除了抢银行来的快,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现在工作的这家公司每个月给我开的工资只有一万块,还是税前,实际到手的也就是大几千块钱,差着十几倍呢,根本就不够看。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我跑了吧!
可是,我跑了我老婆孩子怎么办?
我父母为了那几亩地忙活了大半辈子,现在岁数大了,也到了年老体衰的时候,没准儿什么时候生病了,我却不能在他们二老床前尽孝,到时候就是抱憾终身了。
除了抢银行来的快,还有什么来得快,打家劫舍?
如此瘦弱的我,又打得过谁?
时间只有一星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