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董浩非但没有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以至于到现在,虽然董浩没有带着别的女人来自己家里过夜,但董浩每次回家来都会对电话里的那些女人说一些露骨的话。
最初的时候,李思语也反抗过,但没用。
现在,李亨达也倒下了,就在DK控股其中的一家医院里,李思语顿时没了任何依靠。
李思语的姐姐李思言,本应该是她的依靠,可就因为当初李思言喜欢上了一个异国他乡的男人,李亨达又怎么可能看着她心爱的女儿远嫁他国?
最终李思言含泪离开了李家,这些年一直住在法国,从没联系过。
我能体会到李思语的悲哀,任何一个被当作筹码的儿女,都是悲哀的。
从一个编剧的构思中,我一直想要刻画一个把婚姻当作交易的儿女形象,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真实案例。
我试着宽慰她,但并没向她说起,董浩给我判死刑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竟大半夜的被人从山上推下来,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李思语一边开着车一边说。
我摇头苦笑,仅凭一面之缘,仅仅二十个小时不到你就断定我是个好人?
这个社会是残酷的,也许我不告诉她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残酷,还能为她留下她心中最后的一片净土。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呢?”
李思语比我想象中要坚强乐观许多,方才的悲痛此刻早已被换上的笑容所替代。
也许,她是不希望我跟着她一起悲伤吧!
可能,认识我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我叫周子轩,是一个编导!”我轻声说。
她很震惊,我却有些疑惑,以她的身份和地位,编导而已,至于这么惊讶吗?
“执子之手,凭轩而览,这个名字真好,真羡慕你的那个她,可以与你一起站在高处,一览众山小。”
说着,她的声音中又带着些许的落寞。
一颗心提溜起来,我的那个她,这些年我又几曾让她陪着一览众山小过?
应该是跟着我浮浮沉沉才对!
我心中长出了口气,没再说话。
“你应该结婚了吧!”蓦的,她突然问了我一声,把我问得一愣。
我点点头:“结婚了,我还有一对儿女,大的刚两岁!”
我知道她一直期盼着与董浩能有一个孩子,也想到了我回答之后,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伤神。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车里弥漫起尴尬的气氛,压抑的很。
“你们做过婚前检察吗?这么长时间没孩子,也许是有什么问题。”
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
我是想打开这个尴尬的氛围,但转念一想,我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不曾想,李思语迟疑的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说什么。
我故意咳嗽了一声,暗骂自己,这不是咒人家呢嘛,真该找针线把我的嘴给缝上。
“那个,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有些医院的不孕不育专科就是为这些人开设的。”
我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完我更后悔了,这张臭嘴,这不是摆明了让她想起董浩的不检点吗。
“谢谢你,我知道了!”
果然,李思语面部有些僵硬的回了一句。
“嘣嘣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顿时想起来,应该是张少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