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看见人群中万分紧张焦虑的李思语望着我,我僵硬的咧开嘴冲她笑。
估计我双唇变成了香肠,她看不出来我是在笑,反而像是在像她求救。
好几次,李思语想要冲上来扶住我,却被安保人员一次又一次的拦住。
不知过了多久,主持人拎着银白色箱子到了我身边,说了什么,我没听见。
我木木的问了一声:“密码是多少!”声音有些发闷。
主持人笑着低声说了几个数字,然后又高声对围观的观众们说着什么。
我再也坚持不住,一把抢过钱箱,夺路而逃。
变故就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主持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等主持人以及安保人员反映过来的时候,我早已冲进了人群,跟李思语汇集在了一起。
被李思语牵着,快步冲向车子。
现在更多的围观群众全聚集在参赛现场,路面上没有多少人,一左一右跳上车,李思语快速启动,呼啸一声奔向远方。
“他们不会来抢我的钱箱了吧!”我木木的嘴唇碰撞着,闷闷的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李思语。
“不会了,主持人早就当场宣布这个奖励已经属于你了,只不过他们没来得及给你做采访!你也真是的,为了这十万块钱,命都豁出去了?”好像李思语的语气中,还有几分气愤与担心。
“噗”我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剑喷出来,弄得副驾驶脚垫上储纳盒上到处都是,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李思语惊慌失措的样子我没看到。
慌忙打方向盘的样子我也没看到。
隐约中,只听见李思语尖锐的叫嚷声,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
感觉过了很久,我的意识逐渐恢复。面部浮肿的厉害,眼皮睁不开,但听觉和触觉已基本恢复正常。
一个人,正在用温毛巾帮我擦拭身体,低低的声音也传进了我的耳朵。
“昨天回去的路上,你一直问我为什么同意帮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声音很清脆,但带着些许的落寞与哀怨,从声音的辨别上,我知道这人就是李思语。
“也许是上辈子欠你的吧,短短几天时间,救了你两次!”
说话声很小,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似的。有些笨拙的温润指尖,将我上衣扣子解开,又沾湿了毛巾帮我擦拭着。
“也许是冥冥中注定让我认识你,可为什么晚了这么多年,要是五年前我认识了你!”
李思语帮我系上了上衣扣子,轻轻的帮我将被子盖上。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难道还是在景山别墅区李思语的家里?
可身下的被褥并非丝滑,更像是住院部里浆洗过很多遍的纯棉布料。
“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我爸,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们多少债!”
说着,我就听见了房门关闭的声音。
没错,是医院住院部,只是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会不会耽误张少侠制定的计划。
转念又一想,我又想起了我获奖的那个银白色密码箱,不知现在是不是在我身边,有没有被人夺了去。
“咔”一声响,又一个人进来的,走路呼呼带风。
“轩哥,这都一天一夜了,你咋还不醒啊,医生说你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的啊!”
是张少侠,不知道是李思语打电话叫来的他,还是他打电话询问我计划的进程被李思语给接了。
“刚才嫂子来电话了,她正在来的路上。哎,也不知道我说这么多,你能不能听得见。”
我当然能听得见,不过当他说起我老婆正在来的路上,我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揪了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胃肿瘤的事张少侠和李思语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但我不希望我老婆知道。
本来欠了一屁股债,她要再知道了我得了重病,她会不会跟结婚当天说的那样,不管生老病死,都会相守相依。
我很害怕,怕她会迈出那一步。
紧接着硬质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也不知道张少侠在摆弄什么,但却成功的吸引了我耳朵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