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野外,落日斜阳下,姚姬怀抱武杰,站在铺满碎石的矮山坡上,夕阳的余辉洒在她洁白的衣裙,反射出柔和的淡金色,美如梦幻一般。
云诚赶着马车摇摇晃晃来到她面前,一瞬间看得痴了,跳下马车的时候也没舍得收回目光,脚下一崴,一个没站稳,啪地半跪下来。
“不用行此大礼”姚姬低头浅笑,挖苦他一句。
云诚尴尬地捎了捎头,取出一枚方形雕兰白玉佩:“我在玉器铺中看到这个,觉着白色与你相甚是相配”
佩者配也,姚姬一恍惚,云诚已经将玉佩系向她腰间。
手指触到她衣裙,隔着一层衣服感受着她的体温,云诚心中猛跳了两下,匆忙给她系好,一抬眼,看到姚姬面泛红潮,更增艳丽。
云诚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地向她靠近,嘴唇立即碰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姚姬用武杰剑柄按住了他嘴唇,将他推开:“你懂得化回春舞为拳招,看来是突破到二段大成了,不错啊。”
云诚才回过神来,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与柏雷比武时使的招数。
化剑为拳,本是一脉相承,一通则百通,云诚不禁脸有得色,却听姚姬一盆冷水泼来:“心境修得如何了?”。
云诚颓然道:“战场厮杀有谁能做到真正冷静啊,要做到心静如水可真不容易”
“好,现在就训练你的冷静,先打坐,什么都不要想!”
几天下来,云诚除了练功,余下的事就是组织民兵团练了,刘仲达带着几个青年,赶制几身黑色短衣劲装的武士服,再去东街打了几把佩剑,来到云府,充作亲兵。看着人数实在是少,刘仲达又组织宣传,抬着桌子牌匾去大街小巷招兵去了。
云诚由得他去折腾,自行挑了几个强壮的护院,试着操练了起来。
刘仲达招兵的进度不太理想,加起来也就凑上了十来号人,好在从前在陈飞龙的兵团待过,又去找他们帮忙。
练兵不能在云府,刘仲达又琢磨上选个练兵地址,这时陈飞龙带着几个亲兵找上门来,掏出卷简牍塞到云诚手中。
云诚打开一看:“飞龙团的名册,这是何意?”
陈飞龙拎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一通道:“表哥啊,你在这县城里可是出了名啊!你可知道,这县城里好人家的姑娘,可都不敢随便出门啦。”
云诚不解道:“是因为我那天当街……那个……吻了武玲珑的事吗?关她们什么事啊,他们怕我轻薄啊,我有那么大能量吗?”
“你一个人是没那么大能量,可你那天的行为影响可大了,如今这县城里的纨绔子弟,**流氓,可都对你的事津津乐道,有样学样,都以当街轻薄人家姑娘为荣,你这名气大了去啦,浮浪子弟之魁首!”
“我跟他们不一样啊,武玲珑本是我的……我们关系……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你们那是过去的事了,这事你干的可欠妥当啊,以你的浮浪之名啊,招兵也招不到什么好东西,刘仲达兄弟这几天可不太好过啊,我看你这样也不是个事,所以呢,打算把我的团并到你的团里去,你啊,也别找训练场地了,就上我那得了。”
“这如何使得,我岂能鸠占鹊巢。”
“有什么使不得,我们飞龙团都是花的云家的钱,我的团就是你的团。”
云诚还待再说,陈飞龙一挥手打断道:“反正以后都是要从军上战场的,在乎这些虚名干嘛?磨叽,名册你收好,我带你去视察视察。”
不由分说,拉着云诚和刘仲达就出去了。
刚出了城北一条街,前面就是训练场,这一带已稍显破落,小街上稀稀落落地摆着几个茶铺。
三人正经过一间茶铺,看到七八个人围作一堆,当时也没在意,可人群里面却传出一个女子声音:“你们这帮无赖”
这群人轻浮的笑声传了出来,似是颇为得意。
云诚一听这声音,停了下来,陈飞龙斜眼看了看云诚,似是在说:看看吧,都是你带的好榜样。
云诚邪性子又上来了,低声对陈飞龙道:“敢惹事儿吗?”
只听那女子声音又窘又急:“县城里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无赖!”
那七八个恶少嘻嘻哈哈,为首那人笑道:“我算什么呀,你没见识过县城里最大的无赖,孟浪无形,都浪到守备府衙门口去了,那可真是叫人佩服啊。”
中间那少女,一身农家女打扮,虽是荆钗布裙,却难掩丽色,她怒叱道:“你们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不成?”
那恶少笑道:“哟,不知无赖真蒂之人,来,哥哥告诉你啊,这无赖啊,也是可以无赖出高级趣味的,啊,就拿刚才说的吴县第一无赖来说,人家那个风流啊……”
一边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吴县第一无赖?我怎么没听说过,谁啊?”
“唉,你真是孤陋寡闻,不就是云诚……”恶少说到‘云诚’两个字,刚好把头转过来,一愣之下,立即发现问话之人,就是云诚本尊,刚想打声招呼,眼睛一花,一阵剧痛,随即被人掀到墙角。
七八个恶少在云诚动手间,已经全部被陈飞龙等人打翻在地。
那恶少头子道:“有话好说,咱们同道中人,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