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轻声笑道,“侯爷请放心,此毒是一般人用来防身用的,不会伤人性命。就算不服解药,三日之后毒性也会随着身体的排泄自然消除。只是期间会让人浑身无力,身上奇痒难耐,精神受些煎熬!”
“有劳林首辅深夜辛苦跑一趟,真是家门不幸!”顾宁文轻声叹道,脸上的神色稍稍有了点缓和,“御寒,代本侯送送林首辅!”
“侯爷客气了!”
“告辞!”林枫拱手说完,背上医药箱,朝罗氏点了下头,跟随卓御寒快步走出踏秋苑。
顾星冉戴着面纱跪在罗氏跟前哭哭啼啼,向父亲控诉顾星恬是如何的恶毒,如何的不可一世,神将府的清誉全给她丢干净了。
顾宁文坐在轮椅上,板着脸不说话。
罗氏心疼地揉着女儿的发丝,咬牙说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离家十六年,妾身恪守妇道,守着这个家,独自将冉儿拉扯长大,不敢有半句怨言。虽说一生只生育这么一个女儿,可是这能怪妾身吗?冉儿平日里是骄纵了些,可到底也没犯什么大的过错。为什么我们就要平白无故地受人欺凌?当家主母被人踩在脚底下肆意蹂躏,往后还有何颜面在这神将府呆下去,还如何让奴才们信服?”
罗氏句句如针般扎在顾宁文的心头上,让他有些抓狂。双手猛地攥成拳,眼角上的青筋急速地抽搐了两下,沉声说道,“待恬恬回来,本侯自会查问清楚!”
顾星恬在边关军营长大,怀有男儿的坦荡气概。满腔热血,巾帼不让须眉。大哥常说,恬恬若是男儿身,绝不输于星辰,必将是我南楚的将帅之才。
短短六年不见,她何以会变成今日这般?
顾星冉闻言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珠子看向父亲,咬牙切齿道,“适才林首辅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毒害至亲,按照朝廷律令,可是砍头的死罪。”
顾星冉哭得比鬼还凄惨,让顾宁文很是闹心,厉声说道,“恬恬是本侯看着长大的,生性纯良为人正直,没那么恶毒。适才林首辅不也说了,毒不会夺人性命!”
女儿被其母宠坏了,一向娇蛮不讲理,想必是因为当年被退婚一事,言语不堪惹怒了顾星恬,才会被她教训!
“恬恬!”罗氏冷笑出声,看着顾宁文,嘴角扬起一抹深深地嘲讽,“也是,顾星恬出生在边关,是侯爷看着长大的。而我们冉儿是妾身养大的,顾星恬在侯爷心中的位置,自然比血浓于水的亲闺女还要亲!”
顾宁文闻言脸一沉,厉声道,“夫人何必挖苦本侯?血浓于水的亲人,冉儿是,恬恬也是。她自小就失去亲娘,这几年又流落在外,也不知道有没有缺衣少穿?你这个当婶娘的,就不能对她稍加宽容一些?”
“宽容?”罗氏闻言差点气疯了,手攥着丝绢,嘴唇直颤抖,“我们娘俩都快被她给毒害死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欢天喜地地回来再备上贺礼去感谢她的狠毒吗?顾宁文,你太让我寒心,让我失望了!”
罗氏吼完双手掩面,嚎啕大哭,“哇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苦苦熬了一辈子,我这是图什么呀!天呐,你如果觉得我是罪有应得,干脆一道天雷劈死我吧!不要再让我这样遭受屈辱和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