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原主的记忆,金相柳在崇剑山庄和玲珑阁被灭门后,就以纪念两个门派为由,除了将尸首移走安葬,其余皆原封不动的保留,还派了不少弟子前去看守。
这一守就是四年,金相柳还得了个“宅心仁厚”的美名。
颂星心中耻笑,恐怕是他留下了什么把柄,怕被人发现只好把现场保护起来。
崇康宁:“我怎知这不是你伪造的扳指?若真是师父所为,他有四年的时间消灭物证,怎会现在才被你找到?”
“你就不奇怪,金相柳为何派人守住崇剑山庄和玲珑阁?这一守就是四年,还不让任何人进入,连你都不准进?”
崇康宁只当师父是怕她触景生情,如今细想来,她竟是没能再踏入山庄一步。同样的,师母也没能再进玲珑阁。
每当她们要去祭拜先人时,总会被金相柳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拦下。
见崇康宁面沉如水,颂星继续说道:“我明白要你立刻相信我很难,说这些话也不是要求你去做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灭天宫是无辜的,我们都是被害者。”
“你回去以后,大可暗中观察金相柳,我相信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尽管崇康宁还未全然相信颂星的话,但心里已经有了一根刺。她相信,只要崇康宁摘下对金相柳的滤镜,一定会发现蹊跷之处。
崇康宁点头,深深看了一眼颂星便打算离开。
她连忙拉住对方的衣袖,不满道:“你就这么走了?”
眼前的人似乎终于和记忆中的少女重叠在一起,她情不自禁的心软了几分,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声调说道:“还有事?”
颂星叹口气,心道还是得要她主动。
于是欺身上前,直接将人抱个满怀。熟悉的芬香扑面而来,颂星收紧手臂似要将怀中的人揉进骨血。她的心狠狠一颤,不会错。虽然外貌气质改变了,但这熟悉的悸动还是让她心动不已。
一抹红晕爬上崇康宁的脸颊,她眸光微闪,如潋滟清泉。
她们过去也曾拥抱,却没有一个拥抱像现在这般让人意乱情迷。她忘记了回抱,少女身上传来的浓烈感情让她心惊。这一晚她接受了太多信息,此刻脑海却是空白一片,满心满眼只盛得下眼前的少女。
待回到客栈,她还脸颊红红,周身直冒热气,不复人前清冷的模样。
颂星并未和原主一样选择正面对抗金相柳,毕竟一块扳指作为物证还是太薄弱了。她要么不出手,若出手定要让金相柳死无葬身之地。
虽说洗白渣前任才是她的主要任务,但为原主洗脱冤屈获得圆满结局,得到的信仰之力则更为强大。
崇康宁刚一下楼,就见金路行沉着脸坐在客栈大堂。她目无波澜的扫了对方一眼,随意找了位置坐下。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见她眼里丝毫没有自己的存在,金路行积攒了一晚的怨气化作怒气,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
“与你无关。”
金路行被气笑:“好一个与我无关,你还知道你是我金路行未过门的妻子吗?”
崇康宁眼结寒霜,冰冷的视线直朝金路行射去:“我自会禀明师父,婚约就此作罢。”
这是金路行完全没想到的结果,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想到他们还未举行婚礼,崇康宁又是何等清高淡漠的人,当下后悔不已。
“抱歉,是我失了分寸。我只是担心你。”
崇康宁没心思去管金路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回碧峒派了,你随意。”
停顿半晌,她还是淡淡道:“婚约,尽早解除为好。”
金路行呆愣在原地,他不明白崇康宁就出去了一晚,怎得说变就变。他狰狞着脸,眼中闪过暴虐。他一定要弄清崇康宁昨晚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婚礼他一定要举行,而崇康宁,也只能是他的。
吊着一只手,身材肥胖的秃子愁容满面。想他们两个□□湖,居然被一小女娃娃给耍了。两人在完成少女的任务后,按时找去了那间房,却并无那少女的身影。直到天亮,少女都未曾现身。
起初他们还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几天过后还活得好好的。遂又干起了采花的勾当,哪知道人都被他们扒光了,那处愣是没一点反应。不管怎么刺激都没用,心里又急又气。
瘦子斩钉截铁是少女下的黑手,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少女。他觉得少女并未走远,一直在附近转悠。
颂星却是早将两人抛在脑后,灭天宫已被焚毁,她带着一堆人正愁不知该往哪儿去。
突然,她想起在原主记忆中,金相柳带着一群名门正派在灭天宫大肆抢掠的情形。金相柳倒是端得一副大义凛然颇为大度的样子,其中有个叫苍云剑派的则贪婪得很,又杀又抢,好不威风。
颂星冷笑,身旁众人顿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俱是一头雾水。
“你们跟我来,我要当初踏入灭天宫的所有门派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今日,就从苍云剑派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