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心心的二舅妈加上热情洋溢的郝大嫂,很快的林晚清的嫁妆就新鲜出炉了。
两条崭新的雪白里面大红绸缎的新棉被,一身新嫁衣,两双新鞋子,两个新暖壶,一个新陶瓷脸盆,一梅花牌女士手表。
这就是林晚清的全部嫁妆了。
说起来这份嫁妆在县城里也算得上厚重了。
一周之后,顾淮安的结婚审批通过了。
按照两人之前商定好的,婚事一切从简。
到了去县城的日子,林晚清颇为郑重的换上白衬衫,黑色百褶长裙,一双乌黑柔顺的长发编成两条松松的麻花辫,眉黛如山,秋水剪瞳,唇若点绛。
顾淮安一身军绿色军装,军帽下一张极好看俊朗的脸,这对颜值出众的年轻人就这样领了证,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林晚清早上出门的时候,二舅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朵大红花,非要她别白衬衫上,说到时候拍结婚照的时候好看又喜庆。
林晚清打量了一下碗口大的大红花,嘴角抽了抽,把脑袋揺成了拨浪鼓。
外甥女不喜欢自己的大红花,二舅妈很惆怅。
等到唐二舅起床了,二舅妈又不惆怅了,她乐滋滋滴摆弄着手里的大红花道:
“这大红花我就留着,等到家里四个臭小子长大了,结婚的时候我就给别上,一准儿好看。”
唐二舅:........还是不用了吧。
用不用的也不是唐二舅说了算的,反正一家人搬家的时候,二舅妈就珍惜的把大红花塞到柜子里了。
三天后,唐二舅一家搬了家,林晚清也跟顾淮安一起坐上了前往军区的火车。
而这一切除了唐大舅和唐舅妈知道,乡下老唐家的其他人对此都一无所知,等到王春花和唐秋桃得意洋洋再次到县城来要钱的时候,却看到唐二舅家铁将军把门。
这人上哪儿去了?
就在王春花母女俩二脸懵逼的时候,楼里的邻居说话了,“秋山一家子啊,他们一家子可真是好样的,早就就搬到隔壁汾县建设新厂去啦,老唐家里那个长的跟天仙一样的外甥女啊,也是个有福气的,嫁了个可帅气的团长,随军到军区享福去啦。”
什么!!!
林晚清那个小贱人居然不声不响的嫁人了,还嫁了个好看的大军官?还有唐二舅一家子也跑到隔壁汾县去了?!!
唐秋桃怒气值Max,拉着王春花气冲冲回了老唐家,冲唐老头告状了。
“爸!我就说了吧,林晚清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咱们家的住咱们家的,结果嫁人了也不跟您说一声,啥玩意啊!”
唐秋桃心里嫉妒的冒火星子,说的话也不好听。
唐老头自从中了风,左手就不怎么利索了,整个人也如同秋风残烛一般苍老的厉害,这会儿他灰白着脸,哆嗦着左手,没有训斥唐秋桃,可见心里也是同意她说的话的。
这老二和清清真是跟他离心了,老二这个不孝顺的,还有清清,也是个丧良心的,不就是吃了几天搜饭,这就恨上他老头子了?
唐秋桃还在边上抱着胳膊骂脏话,唐舅妈在院子里洗菜,听见这话,心里冷笑一声。
真是有啥老子就有啥闺女,老公公也不想想,人家清清在家里住着的时候都是给了钱的,老唐家的事儿都是老头子自个儿作下的,咋能有脸怪老二和清清?
林晚清跟顾淮安结婚的时候,在县城请唐大舅和唐舅妈吃了一顿饭。
临分别的时候,林晚清塞给唐舅妈五十斤粮票。
唐舅妈哪里能收啊,两人推辞了一番,最后只能收下了。
老式的绿皮火车鸣着汽笛前进,车厢里气味杂陈,幸好林晚清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她吃了火车饭盒,闲着没事干,顺便收拾了一下唐舅妈和二舅妈给她纳的鞋和鞋垫。
顾淮安坐在对面,自从吃了午饭,他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林晚清忙忙活活的跟个小仓鼠一样,好不容易忙活完了,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盛世美颜的顾淮安。
啧,长期饭票长的可真没话说,他不是常年在部队带兵吗,怎么皮肤这么好的,还有这眼睫毛也跟小扇子一样又长又浓密,根根分明的,真想数一下........
就在林晚清捧着脸看的出神,对面的顾淮安突然睁开了眼睛。
“.........”
很快地就入了夜,火车上的乘客都歪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林晚清也酣睡起来。
绿皮火车当当当进了隧道,夏夜微凉,火车在隧道里飞速行驶,忽明忽暗间,窗外的冷风争先恐后的往窗户里钻,林晚清被冷风吹的皱起了脸。
顾淮安在部队夜里习惯晚睡,明暗变幻的车厢里,他一双黑眸亮如星辰,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披在林晚清身上,或许是感受到了舒适的温暖,林晚清跟撒娇的小奶猫一样抬起小脸在男人的大手上摩擦了几下,翻个身子继续酣睡。
顾淮安勾了勾唇,回了座位。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火车准时抵达军区所在的萧县,这一路上,林晚清睡了两觉,吃的是火车上的饭盒,神经气爽,精神饱满,小脸儿红润润的,一点儿也没有旅途的疲劳感。
顾淮安也是常年行军的,在部队野外训练,几天几夜不合眼是常事,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就是小意思,他一张脸上也是丝毫不见倦色。
火车到了站,熙熙攘攘的乘客开始扛着行李往外走,在一群灰扑扑的人流中,这对颜值出众的小夫妻格外引人注目。
顾淮安拎着大包小包,毫不费力地走在前面,林晚清悠悠闲闲走在后面,对于长期饭票的举动,她很满意。
刚才火车刚到站,林晚清还没动呢,顾淮安就很自觉地拎起行李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