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
“发射!”
随着一个清朗声音的蓦然响起,只见一枚小石子横空从茂盛的树林里迸发出来,“嗖”地一声向上呈三十度角直直飞上天空。
“吱——!”
紧接着,一只还扑棱着翅膀的鸟从上面兀地掉落了下来。
“嘿,我打到它了!”
这句感慨声过后,一只穿着休闲便服的银发虫族少年从树林中站起身,大喇喇的拍拍因爬在地上而沾在胸前的尘土,两三步跑上前,一把捞起了那只可怜的小生物。
看着轻而易举被自己掌控住的鸟,阿尔曼甩了甩手里用木棍和弹簧制作的弹弓,逐渐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恭喜你,阿尔曼将军,你凌空直射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照这样发展下去,成为亚德军的主力战将会指日可待。”
说罢,他又不知哪儿又突然摸出一把篆刀,挥动其在弹弓上刻下了深深一道,喃喃自语:
“虫历7052年8月11日,第十次预计射程,八米,已完成。”
完事这虫又骄傲的拍了拍胸脯:
“阿尔曼将军,你简直就是优秀的代名词,无论此时我说什么都无法表达我对你的崇拜之情。”
“下面我要代表亚德军军部向你颁发荣誉,你将会是A8597星球除阿诺德将军之外的最勇猛的战士,弗立昂那混蛋的虫头必定会是由你亲手取下。”
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边说,边把手中的鸟放在一旁,随即他又在弹弓上装起了一枚石子,按照习惯,打算再打掉一片最亮最绿的树叶作为纪念。
然而,就在他眯起一只眼,举起弹弓瞄准并进行发射之后,于瞬间窜出去的石子却并未按照想象中的那样打击到目标,反而被一只突然在半空中举起来的虫手截住了。
那只手动作的速度极快,在猛地的伸出握住石子再落下,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少年那双还带着些孩子气的瞳孔一滞,连忙耷拉下了脑袋:
“父亲。”
“阿尔曼,你不回去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只见雄虫阿帕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他攥着石子,气场强大的从不远处缓缓踱步而来。
虽然已经虫到中年,但他的精神劲头却还依然处于最饱满的状态,除了眼角几道不甚明显的细纹之外,其余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但阿帕达始终是严厉的,眼神肃穆而又无趣。
阿尔曼见状赶紧把弹弓藏在了身后:
“没……没干什么……”
“阿尔曼,这大晚上的,刚才你雌父不过是提了一句你哥哥的事,你啥也不懂就光知道往外乱窜,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你?”
说完,阿帕达声音一顿。
“还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尽管隔着黑夜,但还是能看出来虫族少年全身蓦然一紧。
见自己儿子不吭声,阿帕达深浓的双眉一皱:
“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许打参军的主意。”
“没……没有,我手里什么都没有……”
阿尔曼深深低着头,磕磕巴巴的说着,背到身后的手一用力,随即将那只倒霉的弹弓丟进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父亲您看,我真的什么都没拿。”
扔掉犯罪证据的少年将手掌心在阿帕达面前唯唯诺诺的撑开。
阿帕达探了探头,怀疑的神色丝毫不减:
“真的?你不会背着我又在玩儿那无聊的弹弓吧,说,你把它藏哪儿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请您相信我……父亲。”
正当阿尔曼十根手指紧扣在一起,不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另一个成熟雌虫的声音突然急切的响了起来:
“阿尔曼!”
深陷困境的少年瞥见朝自己奔过来的雌父,登时就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赶紧两步扑进了奎宁的怀里:
“爸爸!”
“阿尔曼,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现在的西卡镇并不安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奥维军的袭击,你不在家好好呆着,难道还要像你哥哥那样,让你父亲和我整日忧心么?”
相比阿帕达,奎宁的声音则是要轻缓许多,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再次在小儿子面前提到了阿诺德时,瞬时便褶眉闭住了嘴巴。
“哥哥”这两字对于还太过年轻的阿尔曼来讲,就像是某个可望却遥不可及的事物,那只二十多岁就已经统领全亚德军的雌虫上将,他虽心神向往,却永远无法近距离的接触。
他不觉把头低的更深了。
“这孩子实在过分,自己偷跑出来又在这儿玩弹弓。”
阿帕达冲奎宁把手一指。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阿尔曼的侧颊带着些许汗滴。
见雄父固执非常,聪明的虫族少年连忙把头转向比较好说话的奎宁,一副“求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