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是系统给的人身,以系统的偷工减料来说,它有没有给自己安装骨头呢?
陆冉冉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白骨,上一个吸引季俏的白玉瑜已经成了那一堆,那么自己的未来… …轻叹,恐怕连这一堆都没有。
虽然这样想,陆冉冉也不是很怕,“那,我们现在就去逛街吗?我还要买衣服,总不能老穿这一身吧!”
又是当外装,又是当睡衣,真是辛苦了。
季俏的手臂不觉松开些,经过陆冉冉的提醒,季俏终于想起这位竟然是没换衣服的,那点儿小洁癖冒上来,总觉得自己需要再洗一次澡,就为了刚才的长臂一揽。
再一想到这人昨天就这样睡在自己床上,不知道带了多少外面的灰尘和细菌上去,很好,那张床上的东西都不能要了。
糟心感顿生,季俏又不是个爱掩饰的,脸上就显现出来一些。
陆冉冉顿时不满意了:“父不嫌女丑,何况我还不丑!你这是几个意思啊?你信不信就是我一个月不洗澡,都比你干净!”
“你竟然一个月没洗澡了?!”
季俏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史前怪物,不仅是惊讶震撼,还有某种崩塌感,能够想象一个美女臭脚吗?那种瞬间从小清新、诗意、美感回归到现实的糟粕之中的坠落感。
“喂,太过分了啊,听不懂什么叫做比喻啊!我就是这么一说。”
一个月算什么,不怕告诉你,黑暗森林就不带下雨的,上百年不洗澡,可还行?
陆冉冉追着季俏出去,一路上一个劲儿想要拉他的手,季俏不停地甩手,把嫌弃表现在行动上。
一男一女的力量差还是存在的,陆冉冉被甩开了两次手,怒了,一个发力,直接蹦起来跳到季俏背上,双臂往前,两手扣死,两腿盘上,季俏那小腰撑不开陆冉冉的腿长,两只脚还能再锁死一下,很好,就是这样的姿势,昨天就是以这种终极姿势赖在季俏床上的陆冉冉在他耳边低声:“都是你逼我不孝顺的!”
这才是标准的藤蔓缠人法。
柔若无骨的身体好像上好的绳索,一圈圈把人锁住。
你扭,你扭,你再扭,能把我甩下来,系统都给你哦!
陆冉冉得意地轻笑,经过了昨天的较量,今天的季俏显然很明白这一招的实力,没有再试图把压在背上的陆冉冉摘下来,只是故意颠了颠她,如同称斤两一样评价一个对女性来说很有杀伤力的词,“重”。
“重吗?你这一定是感受到了养女对养父的爱。”
父爱如山,肯定是大山,女爱嘛,哈哈,一座小山不过分吧。
季俏被压得微微低头,感受着耳边那畅快的呼吸,好像与自己的呼吸声重叠,连笑容都受到了感染一样,不觉勾起了唇角。
爱不爱的,不会信,但这样一个意外出现的人,的确是引起了他的很大兴趣,从哪里来的,又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似乎知道危险,却还是飞蛾扑火,很有意思不是吗?
最漂亮的火光是怎样的呢?
燃烧的飞蛾努力挥动着翅膀,它无力挣脱大火的侵蚀,却在那一瞬,让那一点火光也有了翅膀的形状,似在飞翔。
如果是猫,就更有意思了,燃烧的时间会更长一些,带来的动静也会更大,那被火焰亲吻的嗓音,像是在唱着亡者的曲,为黑暗的世界增添更多的光彩,跳跃,滚动,奔跑,似火焰的精灵,幽魂的使者… …总能够让季俏想到更多美好的意象,让他不觉为此而微笑,他最初对艺术的灵感,就是这些火光赋予的。
飞蛾努力奔赴的,也许不是希望,而是一场有关死亡的邀请,如浪漫的约会必将有一个惨烈的结局。
如完美的婚姻终将有一个悲惨的落幕。
他喜欢那火光燃起的时候,不喜欢火光湮灭的凄凉,他认为,是黑暗让火光有了意义,无论是怎样的火光,唯有投入到黑暗的怀抱之中,才能显出自身的美丽来。
而他要做的,是在黑暗中守望,等着那些投火而来的人,白玉瑜是一个,如今已是余烬,值得期待的是下一个,本来他还有很多选择,但现在,陆冉冉就是最好的了。
“既然你主动来了,就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