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您母亲的事情,我感到很难过和抱歉,请原谅我无礼地听到这个悲伤的消息……”
听到对方家里悲伤的事情,出于礼节,旁听者或多或少都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同情与难过,总不能面无表情地“哦”一声,或者兴高采烈地笑起来。
当然沉默也是可以的,但是沐朝久没有沉默,他明确地感受到了一些悲伤落寞。
沐朝久脸上的悲伤有一部分是源于李杜康的,哪怕不知道一剑天为什么退隐,但是李杜康在纯白镇中的这几十年,很明显是为了等某个人。
也许等的某个人就是静的母亲,而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并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静因为沐朝久的动作放松下来,而看到了他背手拿着的细剑。她问:“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哎?这个吗?这是……这是……”沐朝久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怎么回答,究竟是如实坦白,说细剑是袭击李杜康的凶器,还是绕个弯子,以此来继续试探静的口风。
“让我看看。”虽然用的祈使语句,但是在说这话的同时,静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蕾丝手套包裹着的白皙手臂上似乎写着满满的“不容拒绝”。
就在这时,沐朝久隔着蕾丝手套,清晰地看到静的手掌部位有一些焦黑的痕迹。上面似乎还有一些伤痕,集中在手掌肌肉凸出的部分。
仿佛静的手掌在短时间内受了什么伤,然后经过了一些低阶治愈魔法的处理。沐朝久知道,治愈魔法哪怕大同小异,但是在使用者的精确掌控下,治疗的效果会出现天差地别。
如果治疗的对象是人类,那么治疗的效果就与魔力的雄厚程度无关,而对象是魔族或者野兽则另当别论。
对人类的治疗讲究的是柔和,必须在受伤者肉体承受能力的范畴之下,缓慢地精确地输送魔力,其中的技巧不在于使用者的治愈魔法有多么酷炫,而是与多次使用而得到的经验与熟练度有关。
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无论为静治疗的人是对治愈魔法使用不多的高阶魔法师也好,还是低阶的牧师也罢,沐朝久必须要谢谢他处理不干净的伤痕结疤——这对于沐朝久来说是意外之喜。
“你在看什么呢?快把剑给我!”静将手掌侧了一个角度,不让沐朝久继续用诡异的视线盯着她的掌心。
她的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指不定将沐朝久当做了有什么特殊癖好的家伙。
“抱歉。”沐朝久伸出手,将细剑交了出去。
他在交接细剑时,握剑的手特别靠近静的身体,希望可以得到相互触碰的机会。哪怕触碰仅仅发生在一瞬间,他也有自信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对方的实力给摸个清楚。
由魔力波动的强弱、类型与肌肉强度,可以推断对方是圣骑士还是魔法师,又或者是牧师等等等等。
如果对方的魔力波动特别微弱,近似于无,那么根据肌肉强度,骨骼构造,以及心率强弱等等,可以推断出对方是骑士,剑士,机械师,又或者是狂战士。
静应该不会是一名狂战士吧,狂战士独特的上半身赤果果的装束不太适合她。虽然穿那衣服也不是强制的,但是将静和大牛联想在一起……不太合适。
静说不定是一个普通人也说不定,因为她的身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魔力波动,这才让沐朝久产生了各种猜测。
沐朝久正想着在今夜过后,想一个可以无视对方身上可能的“屏蔽魔力波动的饰品”的方法,佩戴这东西的富人有些多,沐朝久没办法将静来来回回翻转看个仔细,她如果将饰品藏在内衣里,那么沐朝久永远也看不出来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