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岩最后却被安排来了这么个小城里的监狱服刑,就是因为小地方好安排,能让他在里面待的更舒坦更自在。
这是个有钱的主,家里把关系打点的到位,王岩在监狱里除了没有自由和女人之外,其他的一切如常。
许文东现在想的是,自己怎么才能和王岩搭上话?
自己一个二十来岁嘴上没毛的小子,在这个号里地位最低,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到门口这个又冷又臭的地方。
迷迷糊糊地想着,许文东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似乎听到了老婆白令仪温声的呼唤,还有儿子许其琛不耐烦的嗯嗯知道了...
...
早上五点半,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值星起床把众人叫醒。
管教打开门,许文东自觉地提起尿桶和一旁的撮子,当先走了出去。
管教黑着脸皱着眉,一边捂着鼻子叫许文东快走,一边走进骚臭的让人作呕的号里。
“岩子,今天元旦,弟妹给你捎来的好东西。”
“一会儿你也别和他们一起了,到我那屋吃吧。”
王岩接过兜子,里面有烧鸡猪手一堆熟食,还有两瓶白酒两条烟。
王岩个头不高,脸刮的很干净,看着有些文质彬彬的。
他推了一下眼镜,问道:“大家都有吧,三哥?”
三哥笑道:“瞧你说的,弟妹哪次来也没亏了我们兄弟啊。”
王岩点了点头,说道:“我就不往你们那凑了,大过节的,不给你们招晦气。”
“你我哥们,什么晦气不晦气的。”三哥说。
王岩摇头,坚持不去。
三哥又劝了两句,见王岩坚持,也就作罢。
三哥走后,王岩放下手里的东西,微微皱眉,眼中有些忧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文东倒掉尿桶,用水冲了冲。
一月里的东北冻死个人,阳春水沾到手上像针扎一样疼。
隆安地处平原,周围无依无靠,那冷风更是吹得人从脚后跟冷到后脑勺。
其他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文东,你就算冲了又有什么用?
监狱里这帮老爷们火气都大得很,尿的一个比一个黄,你就算冲干净了,要不了几分钟又是一个鸟样。
冲完尿桶,许文东又收了一撮子煤,抓了两把苞米瓤子和引火用的破布条,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管教三哥,赶紧站在一旁立正让路。
三哥仿佛没看到他一样,只寻思着昨天家里收到的丰厚年货,然后感叹一声王岩真是个会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