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胖子顶不住白启中的压力,给许文东打电话,说白启中今天一定要见他。
许文东之前已经婉拒了白启中两次,都说事不过三,这次再不去,就真的太不给白启中面子了。
虽说许文东现在不用把一个副县长放在心上,但毕竟是自己未来老丈人,还是要处好关系的。
见许文东点头答应,陈胖子赶紧派大猛开车到家里接许文东。
再次来到白启中的办公室,这次的白副县长却没有了上次的和蔼可亲,反而不怒而威,十几年官场生涯养出的威严让办公室内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小许,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白启中缓缓问道。
许文东苦笑道:“白副县长,我真的已经在尽力协调苏联客户,尽快恢复订单了。生意每暂停一天,我的收入就损失一天。”
“请您相信,我比您还急!”
见许文东这会儿还和自己打马虎眼,白启中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直接给许文东扣帽子:“就因为你弟弟被打了,你就公然使用商业手段,散播谣言,攻击一位公职人员?”
“小许,你太无法无天了!”
陈胖子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发出咕咚一声。
要不是已经和许文东绑在一辆战车上,他简直想立刻就给许文东卖了,发火的白启中太让人害怕了!
许文东虽然看着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内里却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生虽然没钱没权,但也算经历过人生起伏,养家的责任让他的一颗心早已坚如磐石。
白启中的气场能吓住陈胖子,却吓不住他。
他淡淡地笑道:“白副县长,我弟弟被打一是因为他太熊,二是因为他太懂事!”
“他知道对方有个厉害的老子,不想给他爸妈和大哥添麻烦,所以被人打了也不吭声。”
“我已经告诉过他了,下次遇到这种事,就逮住一个往死里揍!打伤了他大哥拿钱给人治病,打残了他大哥就拿钱养人一辈子!”
“至于您说的其他事情,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胆儿小,您可千万别给我乱扣帽子!”
白启中气得笑了出来,问道:“那你喜欢白令仪也是我给你乱扣帽子?”
这话一说,许文东就知道白启中什么都知道了,肯定是董麒回家和他老子告状,他老子今天又和白启中把事情全吐了出来。
这时候不能否认,许文东大方承认道:“少年慕少艾,我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不错,我在实验中学门口对令媛一见钟情,只是...”
“只是什么?”白启中问。
许文东说:“只是令媛似乎没看上我。不过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
白启中嘴角抽了抽,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当着自己的面说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追求你女儿的,白启中真想操出八十米大砍刀剁了这小子。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好像...这小子做自己女婿也没什么不好...
白启中心里一惊,赶紧把这个想法赶出脑外,刚要继续用语言攻击许文东的心理防线,冯元却急促地敲了两下门,不等自己说话就推门走了进来。
顾不得白启中难看的脸色,冯元在白启中耳边轻语几句,白启中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他看向许文东,后者仍微微弓着腰,一脸和善的笑容。
白启中对冯元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冯元走后,白启中重新端起茶杯,身上的怒火仿佛已经消失不见,再次变成那个初次见面和蔼亲民的白副县长。
“小许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连春城日报都被你搬了出来,我这个副县长在你眼里也确实算不得什么了。”
许文东直起身子一脸惶恐地说:“您这么说可就让我惶恐了,我怎么听不懂您的意思呢?什么春城日报?”
“装!你小子就装吧!”白启中在心中连连冷笑,可偏偏对许文东愈发欣赏。
董麒和对方不过差了两岁,可却一没城府二没手段,只会仗着他老子的势力狐假虎威,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其实就是个草包!
碰到许文东这种表面笑呵呵暗里捅刀子的狠茬子,被人家掰开了揉碎了吃下去还得问人家硌不硌牙!
白启中起身说:“春城日报是市政府的机关报刊,仪式喉舌一般的存在。隆安这里上午出事对方下午就到了,要说没人提前打招呼,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