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子轻轻滚动落在了桌脚,是个恰好的隐蔽地方。
“……”
谢怀瑾一顿,四周学生一愣,突然发出一阵爆笑。
身为罪魁祸首的楚鸢嘴角微微翘起,眸子里却丝毫不见笑意,昨天砸鸡用的小石子还她袖兜里没有丢,正好今天用来砸猪——大言不惭、多管闲事、狗屁不通、普通又如此自信的蠢猪。
“国子者,王大子、王子、诸侯公卿大夫士之子弟,皆是。”可见国子泛指贵族子弟,国子监的学生是出自各地,但是如今的大靖朝堂世家主导,几乎有将科举、国子监选拔都转变为前朝九品中正制的趋势,真是烂透了。
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评论?为什么最高的学府会出现这样的学子?
“安静。”谢怀瑾轻轻一句,声音不大,却稳稳地送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他在国子监乃至整个文人学子的声望都高的很,还是第一次上课遇见这样的事情,不过倒是稳得住。
就这么一句学堂里的其他学生都安分了下来。
“胡闹什么?”
谢怀瑾垂眸看着抱着后脑勺捂着后脖子的两个人,小雀斑和大舌头连忙站起来,本来还算是端正的脸红的像是猴屁股,竟是丑的辣眼睛。
“先生,是他撞我啊!”小雀斑连忙推锅。
“我又不是成心的,是有人拿东西打我!”说着就回头看,红着一张大饼脸,急哄哄地要找出罪魁祸首。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楚鸢撑着下巴看好戏,她反正不可能被这帮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书生看出破绽,就连攻击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危险也避不开,就这,还想当士兵,进赤焰军?
送死去差不多,说不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们刚刚谁打我?!快点说!别让我找出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
“君子讲究谨言慎行,”谢怀瑾的目光冷下来,“我不知你如何,也未曾看到有人故意为难你,你们刚刚为何前后距离这么近,刚刚又在干什么,你们敢当着这些学子的面说一遍,或者在姑苏孟大人和盛京罗大人的面前说一遍?”
小雀斑和大舌头缩着脖子像是鹌鹑,不再说话。
谢怀瑾刚刚说的就是他们的父亲。
在国子监丢人,还丢到谢家璞玉面前,怕不是要被扒一层皮。
“便站着听讲,将《道德经》抄一遍给我。”
两学生怂巴巴地点头:“是。”
谢怀瑾无声一叹,脚步移动时鞋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谢先生动作稍微一停,不动声色的抬眸,正正好好和看戏的楚鸢来了个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