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系男生的手掌宽大结实，相比之下，楪茂的手显得白皙纤细，倒有点像女孩子的手。

“你是个善良的人，希望拯救他人，你会在众人的簇拥下——快乐地活下去。”楪茂细心解读，一些话到了嘴边，没有立刻吐露，而是稍作修改。

电话解决公安那边的人，五条悟推门走进包房，就看到两个学生凑在一起。

白色的手指和麦色的手指交扣，色差格外明显。

“茂的手太小了，呐钉崎你看，比我小这么多。”

钉崎歌唱完了，伏黑惠在唱，虎杖招呼姑娘过来，指着两人掌心相贴的手掌，发现新大陆一般介绍：“又白又细，像女孩子一样。”

“你壮得跟熊一样，谁和你比都小啊。”钉崎拍了大个头的同学一巴掌，然后伸出自己的手“你看，茂的手跟我比就很大呀。”

楪茂的左手贴着虎杖的，右手贴着钉崎的，这样一比较，自己的手比虎杖小许多，放在对方手心像虎杖正托着片白瓷骨碟似的，但比钉崎的稍显清瘦修长，指尖是淡淡粉色，没有任何瑕疵。

五条悟看着那双手，又想起那天自己把人从禁闭室中捞出来时，这双手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欸，茂还打了耳洞，三个呢。”虎杖又发现新的点，观察楪茂右耳上那一个坠饰两个宝石耳钉“以前的学校允许打耳钉吗？”

他好奇那宝石的质地，没多想，便伸手去摸了摸。

男生的耳垂很软，耳钉刺穿的位置稍硬，浅绿的色泽和楪茂的眼睛颜色很搭，宝石凉凉的，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微光。

“老师不管的。”楪茂稍微偏了下脑袋躲过虎杖的手，感觉对方摸过的耳垂有点发烫，他道“咒术高专应该也不管吧，我记得京都那个校长不仅有耳环，还有鼻环，唇环。”

“京都的校长这么潮男吗？”虎杖直男震惊，随即怂恿伙伴“呐，伏黑，要不我们也去打一个。”

“我才不要！”伏黑惠黑着脸拒绝。

每个人风格不同，楪茂打耳钉是时尚美少年，虎杖悠仁这么干就不行，他人高马大，会像混社会的不良。

“楪，来一下。”五条悟打断了学生之间的交流感情，冲新人抬手。

“嗯。”楪茂应了声，十分顺从跟对方出门，KTV的门隔音效果一流，这样一关上，顺利将所有音乐都隔绝，走廊上很安静，每一扇门的背后都是个音乐喧嚣的热闹世界，一旦出来，就归于平静。

虎杖悠仁和钉崎在两人出去后，就顺势贴到门下小心倾听，伏黑惠看着下一首虎杖悠仁的歌，但对方完全没兴趣来唱，干脆丢了话筒，也凑到两人身边。

“茂君，我这两天也好好理了理经过，可能同你母亲交流时我没描述清楚学校的状况，但你已经受到伤害，那我就要表明态度了。”五条悟的右手还捏着手机，看来今天真的有很多事，但他还是抽出了一整个晚上来陪伴自己的学生们“高层的一些老古董，觉得你是不定因素太危险，以后还是会搞一些麻烦故意恶心你，我虽然会看着他们，但这也意味着以后你会比较辛苦……你还打算继续吗？”

今晚把所有人凑到一块，痛快玩了一顿，五条悟便把态度阐明了。

假如开心过后，楪茂还是打算放弃咒术师这种职业，那他也不会阻拦。

咒术师又不是光鲜亮丽的职业，他们都是和各类致命的危险对峙的疯子，离开这当个平凡高中生没什么不好的。

面前的少年一双绿眼睛幽幽看自己，像是只缩在门边的黑猫一样，小心谨慎，浑身紧绷：“五条先生要赶我回去吗？”

“怎么会。”五条悟喉间溢出磁性的低笑声“我尊重你的想法。”

“东京塔。”

“嗯？”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睛在墨镜后流露探寻的目光。

“我和悠仁他们约着下次任务回来去东京塔上玩。”楪茂低头，修长细密的睫微微垂着，他凝视足尖低语“我今天好容易才找到乐趣，回去不甘心呐。”

是喜欢悠仁他们才留下来吗？

果然同龄人之间更能产生感情，今晚让三个学生一块来，确实有效。

“茂。”五条悟摸了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像在薅一只长毛兔一样。

“是，五条先生。”楪茂弯起眼睛，笑的格外开心。

***

“基于您的配合，木村先生，我们警方会提出刑量减免申请，接下来您等待我们通知就行。”警察收拾桌面的笔录，和面前的犯人握手。

记录比他想象地顺利许多，眼前这位开始还有点激动，但进入审讯室后非常冷静，极度配合，还提供许多重要情报。

这可是事关议员丑闻的大案子，木村提供那么多有利证据，完全可以申请减刑。

“是的，警察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木村温和微笑“请问，我妻子那边……”

“已经告诉她了，让她准备好手续去开曼岛注册公司是吧。”警察点头“您家还挺有实力啊。”

“好说，妻子母系那边家族挺大，总能找到帮忙的人。”木村客客气气道“我的事可以慢慢来，但有些事不能耽误啊。”

“挣钱吗，确实不能耽误时间。”警察点点头，表示理解。

待对方离开，木村才慢慢抬手，双手紧握祈祷：“第一步已经做好，大人。”

黑暗的审讯室中，似有一声虚幻的少年嗓音响起“我已知晓”。

木村修一满面虔诚，泪水从紧闭的双目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