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如一哽,说不出话来。
“不过——”沈于渊瞥她一眼,慢吞吞的接上话。
“阿泠想要采摘,自是可以的。”
裴晏如:“……”
前一秒还说给媳妇的,下一秒她摘不就间接等于默认了是他媳妇儿?
真狗。
“你在这边种,不怕被人一锅端走?这边应该还是皇家领域吧?”
裴晏如不在那问题上多扯,蹲在身子去看,指尖探出去,感觉到温温热,眉头微挑,放眼看过去。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在咕咕的冒着烟儿。
沈于渊:“不在,我买下了这片山,有些药材只能在温湿的环境里生长,这边系着温泉眼,算是废物利用。”
“哧。”
裴晏如被逗笑,“那你怎么不泡温泉?”
“没这习惯。”
沈于渊淡声说着,眼底划过一抹黯色。
温泉……他这辈子,想来是不会碰了。
裴晏如感受到男人的情绪低落下来,不明所以,站起身,站在他面前,眉眼间浮现认真,“好了,看也看完了,我们回去吧,这些药草还没成熟,待成熟了,我们再一同来摘,可好?”
话音落下,安静了几秒。
沈于渊低笑出声,郑重的回,“好。”
时间转瞬过去,几日后,原定两个月行程的狩猎会提前结束,一行人回到盛京城。
皇室轿辇穿街而过,所过之处,议论不止。
萧长存脸色阴沉的听着耳边传进来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手猛的紧攥,骨节泛了白。
“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行刺太傅大人,太傅大人是何人,哪有那么容易被刺杀,啧啧啧。”
“是啊,你听说了没,那卸磨杀驴的,就之前那冤枉了裴二姑娘的那位,竟然还单独约见两位姑娘,不知安的什么心。”
“嘘,你可小声些,要是叫人听见了,非得要了你的脑袋不可!”
“切,老子怕什么,这墨国接连败战,我们饭都没得吃了,还不能议论议论了?”
“这可是天子脚下,小心隔墙有耳!”
街道旁的茶楼酒肆里。
“那两位姑娘可去了?”有人继续问。
“去了,也没完全去、”说话那人摇头摆脑的,颇为神气,或是觉着有趣,卖了个关子,“你们猜,最后结局是什么?”
“什么?莫不是两位姑娘出事了?”有胆小的人捂住了嘴,小声猜测。
闻言,说话那人神秘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裴姑娘身体不适,打道回府了!”
“欸,那不是得罪了那位?”问这话时,那人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去,见没人关注着这边,又转回视线来。
“怎么会!”
“裴姑娘若是直言拒绝那才是得罪了,这身体不适没办法去又不是裴姑娘故意的,若是上头真的拿这个怪裴姑娘,那才是以权压人,居心叵测了呀!“
说话那人眸子瞪得大大的,详细说完,这才拿起草帽,往头上一盖,扬长而去。
留下一群以一传十十传百的吃瓜群众。
等萧长存回宫后命人去阻止耳里的时候已经晚了。
满盛京的人几乎都知晓了,他若是真的拿此事苛责裴府,倒是真的落人口实,届时失了民心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