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散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回原身的寝室。
这会儿晚自习还没下,宿舍楼空荡荡。
没人,意味着少了找事的。
清净不少。
沐散努力检索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终于找到了原身的宿舍。
推门,上床下桌,四人寝,最里面的两个装着花纹精致的床帘,看不到里面。
靠门左边那张简洁不少,桌上是整齐摆放的课本、洗漱用具、还有些日用品,床上的被子叠的异常规整,堪比军校批发的豆腐块。在被子上面,一只巴掌大的龙猫玩偶端坐,让原本整肃的氛围多了些轻松。
如果说左边这边是军校般的严肃冰冷,那么右边,则是……连垃圾场都不如的破败。
桌上的书本七零八落的散落,从公司带来的护肤品碎的碎,空的空,一滩滩的余液跟化地图似的,溅地到处都是,时间久了已经干涸粘住。
仅有的唯一行李箱一看就是被暴力拆卸过,松松垮垮的倒在桌下,锁芯已经撬坏扣合不上,隐约的几件衣服从里面露出——毫不意外被人剪过的样子。
这就是原主的位置。
至于上面的床,不用看,猜都能猜到是什么糟心的场面。
沐散深呼吸两下,将喷涌而出的暴力压下去。
人还没回来。
她这会暴力也没受害者,没必要。
不如攒攒力气,开个大的。
原地呼哧呼哧深呼吸好几下,终于平息了些怒火。
走近,先拉开最近的一个柜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有……
证件二字还没冒出脑海,眼前倒是窜过了一个惊慌而出的东西。
沐散咬咬牙,呼吸一沉,眼中的冷快要实质化,下一秒,以肉眼都看不清楚的速度伸手。
“吱~~~”
声音叫的凄厉悠长,沐散的脸也黑地低沉如墨。
只见一只巴掌大的老鼠,瞪着惊恐的双眼,被沐散捏着后颈提起。
一人一鼠,相顾无言。
……
“你们晚上注意点,沐散这两天有点反常。”方思蕊想到今早沐散按着严宜穹头往桌上砸的猛劲,补了句,“别硬碰。”
“对了,记着点,看到什么疑似的东西带过来,像什么上了年代的首饰玉器,或者其他像……”
觉得不能暴露太多,方思蕊默默咽回信物两个字,
“反正,除了衣服日用品之外,其余有年代的东西都留个意,发现什么随时告诉我!”
“唉!就她那点破地方,我俩都翻遍了,除了化妆品、破衣服、几本书,再也没什么了!”
“就是!连个首饰都不带放的,上哪找年代感啊。”
不可能!
方思蕊沉着脸,执拗道,
“绝对有什么!只是你们没找到。赶紧着点,趁现在还有空,再回去翻一遍!”
那么大个家族,怎么可能连块信物都不留?沐老太婆那种人绝对不会蠢到这地步!
听着这武断的言论,其中一个女人翻了个白眼。
你说有就有,神笔马良吗?
我还说你脑壳有包呢,也不见你治啊!
不过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的,谁让姓方的给的钱多?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连学都快上不起的穷学生,自然百般听从指哪打哪了。
沐散所在的寝室是合宿,两人和沐散不一个班,不然,若是亲眼目睹了早上那一幕,她们绝对不敢这么嚣张。
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这。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在方思蕊面前伏低做小,在沐散面前却立马换了另一副嘴脸,
推开门,看到搬着椅子坐在后面两床中线处的沐散,嚯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