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沐散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瞳，氤氲着莫名的情绪，

“你说……道歉？”冷冰冰的声音是无法捉摸的意味。

“不然呢？你倒是好，一走了之，满桌都看着，把人家张总的面子简直往地上摔！要不是我在那给你说好话，你就等着被封杀退圈吧！”王末怒目圆睁，一副我为你好你还这么不让人省心的愤怒。

沐散冷笑了声，漂亮点的眼睛直直盯着，澄澈的尽头处是深不见底，莫名的，王末被看得心虚，大吼道，

“怎么？还不服？老子为了你这破事儿跑了多少天的腿！没良心的不领情不说，还这种眼神……”

“呵！你所谓的道歉，就是把我往别人床上送？”

沐散声音淡淡，却犹如惊涛骇浪般席卷王末的内心。没想到平日里不吭不响，现在居然能直接把这种放到台面上说。

一瞬间，遮羞布被扯下，王末脸憋的通红，气急败坏，

“你个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床不床！不害臊！”

边说着，边探头向四周看了看，显然一副心虚的模样。

“怎么，敢做不敢说了？你也知道，这是为人不齿的啊？”沐散挑着眉，狭长的眼尾又冷又冽，

“胡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看看你现在！要资源没资源！要名气没名气！这都几年了还是个十八线开外！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你是在担心你自己吧。”沐散嘲讽一笑，“首先，我为什么没资源和名气，你应该最清楚啊。推了多少，又卖别人多少，你账户上的钱可是一笔一笔记得最清楚。”

靠着分散资源批量培养类似“沐散”的傀儡和倒卖给其他公司，王末早赚的盆满钵满，这会批判她是个十八线了，真是有脸。

“其次，你说担心？王末，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咱们的合约马上到期，你再也没有钱可榨了？所以才这么火急火燎的，打算把我打包，直接连人带身卖出去，好做成最后一笔生意？”

一字一句，气势凌人，越说越冷。沐散暗暗咬牙，盛怒地想原身怎么会在这样的的人渣手底下待这么多年？让她早些年遇到，绝对好好让这人尝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你！”被这一连串的质问说的无法反驳，王末气红了脖子，直接胡搅蛮缠地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是谁把你从伯父家带出来？谁给你新的住处新的生活！没有我你不知道早饿死冻死在哪个路边了！”

越听越怒火攀缘，沐散的眼尾渐渐浮起妖冶的殷红，眉一挑，眼微眯，冷冷睨着脸红脖子粗的王末。

带笑不笑，却意外的渗人。

被她这看跳梁小丑的眼神彻底惹怒了，王末“啪”地一声狠狠拍桌，“我告诉你沐散！明晚的赔罪局，你去也得去！不去老子把你绑也要绑去！你最好给我识趣点，给自己留点体面，也给老子省点事！”

威胁摆地明明白白，那番“你应该这样”的理直气壮，说的好像沐散就还是个任由摆布的洋娃娃，该留该扔全成了一人之言。

开着那张不断开合说着恶毒至极的丑恶嘴脸，沐散突然唇一勾，轻笑起来。

以为又要她开始反抗，王末半只手都抬起来，直接打算武力解决。

小姑娘嘛，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横起来，一凶一恐吓，最后再来点我这是为你好的甜话，还不是乖乖任你摆布——这套他已经用的屡试不爽了！

没想到，这边刚打算一巴掌扇过去，突然听到了一句，

“好啊！”

王末错愕抬头，入眼是沐散懒洋洋靠在桌边，单手撑着桌面，眉宇间是辩不明的戏谑。

“你——”王末盯着，感到不对劲，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不过话还没说完，便被沐散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