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在鬼片里,一直是邪门的东西。
娄阅的短发在被人收集,对方还细心地用红绳绑了起来。他特意观察了几天,确定王宇天就在偷偷拿他的掉发。
他借着阳台晾衣服,悄悄用余光关注,直接逮住机会,当面挑明道:“你没事拿我头发干什么?”
王宇天没被惊到,他转过头,对着室友笑了笑,说:“帮你清理一下桌面。”
“阅,你是不是熬夜太多了?怎么和女生一样,到处都是头发。”他捏着那根发丝,在指尖上旋转示意。
“和你有什么关系?”娄阅在抽屉里看到了那袋黑发,这宿舍就他脑袋上有产量。他难受死了,直言说:“我知道你收集了一袋子头发,赶紧扔掉!”
对方不悦了,问道:“你怎么随便乱翻我抽屉,还管人癖好?”
娄阅:“你有病。”
这话一出,王宇天面色一黑,突然走了过来,他比同学高,从个头上就能压制对方。
他逼了娄阅几步,把人退到衣柜前,接着用胯部顶了下那人肚子,挑声道:“生气了?又没怎么你。”
草,真就穿鞋怕光脚,说理的怕不讲理的。娄阅推开这人,脸都不甩一个。
那人还在一边笑,他道:“阅,你怕我呀?”
娄阅当时气晕了,词穷得不行。他给王宇天留下了一个印象,那就是好欺负,导致这男的变本加厉,老对自己动手动脚,轻佻得不行。
他和王宇天睡对脚,特别怕这人晚上爬过来。因为真有一次,这家伙就凑到床上,没管他拒绝,在耳垂边轻声问:“你怕什么?”
那姿势特别不对,娄阅尴尬极了。他死命把被子往身上裹,要不是担心出人命,都想一脚把这货踢下去,去和地砖嘴对嘴。
幸好屋里还有别人,王宇天没敢太放肆,他只和娄阅逗了会儿,就退回自个床了。
有几回,娄阅趁张泽斌回家,就去蹭室友的床铺,直接睡祁信辰那侧。结果垃圾桶里少的那几团餐巾纸,让事情变得更加恶心了。
他那次打篮球摔了,膝盖磕破,流了血。娄阅回寝拿纸巾擦了下周边,用碘伏消完毒,就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那两团沾血的餐巾纸被扔进了垃圾桶,但第二天就不见了。
他原本察觉不了,刚好那时没了饭卡,以为东西掉垃圾桶,就顺带翻了翻,接着就发现纸巾被人拿走了。
这屋子里除了王宇天,还能有谁?
你说他偷别的东西就算了,就净爱整这些玩意,这又不是去搞巫术。
“祁哥,我想换宿舍。”娄阅累了。
祁信辰感觉娄阅最近都躲在自己这边,他问道:“为什么?”
娄阅:“我受不了王宇天这神经病了,他太恶心了,一个劲收集我身上的东西,老是性骚扰我。”
“王宇天干这事?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是不是你想多了?”祁信辰没看出奇怪之处,就觉得这两人玩的挺好,好像总是待在一块。
娄阅白了祁信辰一眼,发现这人当猪队友还是挺不错的,他道:“我看你非得王宇天射我里面才信。”
“我不是这意思。”祁信辰哪知道这两人具体在干嘛,而且王宇天从表面上看,人其实还可以,没有娄阅说的那么变态。
算了,真是靠人不如靠自己。
娄阅选择自我远离,他和辅导员申请了换宿舍,那可是字字深情,委屈愤怒至极。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没被同意,辅导员敷衍的不行,看着压根没信。
“宿舍人多,大家性格不同,一些矛盾需要好好调节。王宇天这位同学我也认识,他人品不错,不存在这种事情,你可以再和他好好交流一下。”这是辅导员的原话。
为什么你信他,不信我?
后来他知道了,可能是王宇天这人会来事,混了一学期学生会和辅导员办公室,周围全是他的人脉。娄阅真是快郁闷死了,收衣服的时候都想大喊一句草泥马。
这三字哽在喉咙,几乎要飞出去时,却被一下咽了回去。
在他手里,这条晾干的平角内裤上面结了一小块干斑,东西不太显眼,或许被人洗过。娄阅最近没梦遗,这条裤子洗前是干净的,不可能有这种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