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吐真言,一点不错!
听了陈雨航酒醉之后的话,姚珍珍终于明白了平日里一些解释不清楚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能感觉到,陈雨航是喜欢自己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那样若即若离地,愿意与自己走近,却又始终保持住那一步之遥的距离。现在答案终于明确了。她的心里不免油然而生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的远吗?远!太远太远了!书中有道最远为十万八千里,而此距离又能用多少个数字乘以十万八千里所能计算的出?
近吗?近!太近了!近在咫尺。近到随时可以触摸,随时可以拥抱,甚至是亲吻。可是……
她的心里复杂到了极点,也矛盾到了极点!
她喜欢面前的这个人,太喜欢了!喜欢到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喜欢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喜欢到可以为他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但为什么自己与喜欢的人之间就会有那么一个结,一个难以解开的结?
尽管系这个结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但要解开这样的结又何止于千难与万难?
毕竟,她太了解陈雨航的性格了!
她叫了一辆黄包车,将半醉半醒的陈雨航送回到了厂里。
……
次日早晨刚刚上班,邮差便将一份电报送到周萍的手上。看下面的地址是南方的一个城市南州,周萍便想到应该是叔叔周成发来,立即打开,内容很简单,只几个字:周成出事,速来处理!
周萍的心像被猛力地踢了一脚,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一下就要晕倒。
正在车间里查看生产状况的陈雨航见到这一情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一步上前将她扶住。
“周萍,你怎么了?周萍……”陈雨航急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随即发现了那份刚刚掉落地上的电报,便一手扶住他,俯身另一手捡起电报,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对于周萍的家事,陈雨航是了解的,此时,见周成又出事,不由地仰天长叹:“天呐!为什么会这样?”
他将周萍扶回到宿舍里的床上,让她靠着床头。然后,给她倒了杯水,自己端着凑到她的嘴边,让她喝下一点。
周萍无语,傻了般地,眼睛无神看着天花板。
陈雨航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他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只是呆呆地坐到她的面前。
许久,周萍的眼里流出泪水,而且越来越多,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掉到她自己的前襟上。
“我知道你的心里难受……”陈雨航想说点什么,但一开口又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奈地摇头,长叹了一气。
“雨航哥!哥……”
突然间,周萍扑到陈雨航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他。那哭声也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汹涌彭拜,一发而不可收。
“哭吧!周萍……”
此时,在陈雨航觉来,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只有让她哭,把心中的苦水都倒出来,也许就会好点。
泪水湿了他一肩,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
待她哭够了,陈雨航坐到椅子上,然后又拿起那份电报,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字。
“电报上没有明确的说法。也许,叔叔只是受了伤呢?你先别太伤心,好吗?”
周萍摇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果只是受了伤,人家不可能会发这样的电报。雨航哥,我想向你请假,我要去南州。”
尽管在看电报的时候,陈雨航也看到了上面的地址,但“南州”二字经周萍的口中说出,他的心里仍不免重重一震。
他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下,好吗?”
周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陈雨航来到财务室,坐到张峰的面前。“老张,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厂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尽管张峰与陈雨航之间矛盾重重,但争吵归争吵,平时仍然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周萍的叔叔在南方打工出事了,现在她要去那边处理事情。我想让你给她支点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