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伏在地上再拜了拜,大声辩解道:“老奴曾模模糊糊在院外听到了那日大小姐和二小姐吵架的内容。那时二小姐好像在说自己才是神女转世,质问大小姐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要抢她的位置。大小姐却说世人都不会相信二小姐的话……”
“你胡说!”岑宝鸾撕心裂肺地骂道,“我就是神女转世,是她岑宁安使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你们这群人鬼迷心窍!对对对,她从小就是个怪胎、疯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你们都被她骗了!”
“原来你自己早就知道真相,”老太傅的声音如雷霆霹雳,“既知道真相竟然故意隐瞒,妄想瞒天过海嫁给辰儿,同时还想加害自己的妹妹于死地!简直最无可恕!”
“没有!我没有……”岑宝鸾此时已经哭花了妆容,整张脸看上去狰狞可怖。
“岑宝鸾,你不用再狡辩了,”陈氏满脸怒气,看向岑宝鸾的眼神也再无往日般慈爱,狠厉地一抬手,“来人,把岑大小姐带下去,关入柴房,日后定罪。”
“不要!夫人!不要啊!岑宁安真的是个疯子!她是个妖怪!她不正常!你们都被她骗了!世辰哥哥!世辰哥哥!你倒是说句话!你说句话啊!”岑宝鸾被下人们架了出去,嘶喊了一路,却无人理会。
而将这一起看在眼里的长留世辰此时缄默地立于原地望着帷幔遮蔽的宁安的床,脑中一片混乱。
躺在床上听着外厅嘈杂一片,宁安心中万马奔腾。
这王道长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出现,破坏了她的出逃大计,仔细现在又被百里老太医的金针扎着,别说魂魄出不了窍,就连身体动一下都不得。
老太傅这时问向百里太医:“百里大人,宁安的病情可稳定了?”
百里老太医道:“宁安小姐性命已无虞,待老夫开好方子按时服药,身体应该很快康复。不过小姐体内多年积聚的寒气太盛,调理仍需时间。这间屋子怕是不能继续再住,得换一个朝阳暖和的院子,多食用一些暖胃的食材,多加保暖才是。”
这话听在岑宁安耳中仿若五雷轰顶。她天生体寒且生性喜凉,越阴冷越舒服,越暖和越难受。若是真如老太医所说,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氏听后立马侧身向老太傅行礼:“老太爷,我这就让人将南院紫阳馆腾出来给宁安,再为他们大婚将世辰的沉檀苑重新布置。”
“紫阳馆阳光明媚,院内也暖和,就让宁安尽快搬过去,”老太傅点头道,“我记得沉檀苑之前布置中有不少是那个岑宝鸾的意思,如今真相大白,她的那些想法统统撤掉,全全换成宁安的喜好。因为你们的疏忽,让宁安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差点送了性命,也差点害了辰儿,你们夫妻俩也得好好反思反思。”
“是。”长留侍郎和陈氏低头领命。
“既然真相大白,那么元日庆典上老夫会亲自向陛下禀报,请陛下为世辰和宁安这两个孩子赐婚,”老太傅声音洪亮地宣布道,“世辰和宁安两个孩子今年也都十六岁了,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龄,所以老夫决定待陛下赐婚后,两个孩子择日完婚。到时候也请王道长为两个孩子证婚,请道长不要推辞。”
王道长哈哈一笑道:“既然太傅大人看重贫道,贫道自然不会推辞。”
什么?直接和长留世辰成婚?
开什么玩笑?
长留世辰算什么玩意儿也配娶本姑娘!
岑宁安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