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狐费如坐针毡之际,李郃等人终于回来了。
此时的李郃几人,已换上了崭新的甲胄,手中握着长兵,隐隐给人一种精悍的气势。
而作为百人将,李郃、彭丑、狐豨三人的甲胄较李应、狐贲、狐奋稍有不同,同时还多发了一柄剑,提在三人手中。
“好!”
韦诸开口称赞,狐费亦是连连点头。
此时,狐费起身向韦诸告辞:“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也不耽搁韦营将的军务了,就此告辞,在下这几个后辈,就拜托韦营将多多照顾了。”
“好说好说。”
韦诸一口应下,起身准备相送。
狐费连忙劝阻:“不敢劳动营将,在下自行离去就是了。”
从旁,李郃亦开口道:“营将,费叔的马车停在芝川那边,距此有些距离,我等几人相送就足够了。”
“那也行。”韦诸点点头,抱拳与狐费告别。
于是乎,李郃几人就相送狐费离开了土营,不顾后者的劝说,一路相送到两里外,送到了这片土台的尽头,也就是马车停靠的位置。
见李郃几人崭新的甲胄沾上了尘土,狐费感触颇深,用衣袖替李郃擦了擦,旋即感慨地说道:“那我便先回东梁了,如得空闲,不妨多回来看看……”
说罢,他又反复叮嘱狐豨、狐贲、狐奋三人,叫他们多听李郃的意见。
见狐豨三人纷纷拍着胸脯答应,狐费这才与众人告别,坐上来时的马车,返回东梁。
“咱们也回去吧。”
“嗯。”
“好。”
目送狐费的马车远离,李郃一行人亦回到了土营。
从今日起,他们就要作为少梁的军卒,住在这座土营内了。
就在他们刚准备进土营的时候,正巧看到韦诸牵着马从营内出来。
“韦营将。”
李郃几人打了声招呼。
韦诸笑着点点头,说道:“送走狐兄了?”
“啊。”李郃点点头,旋即好奇问道:“营将,你要出营?”
“啊。”韦诸点了下头,笑着说道:“我去一趟芝阳……”
说着,他朝李郃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旋即开着玩笑催促道:“好了,你们几人先进营吧,这个时辰,营内差不多该开饭了,倘若迟了,就只能吃些残羹剩饭了。”
说罢,他翻身上马,在朝着李郃几人挥挥手后,策马朝西而去。
李郃很纳闷韦诸方才那神秘兮兮的笑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架不住彭丑、狐豨几人一听到开饭来了精神,于是一行人直奔饭堂。
土营内的饭堂,设于一间占地颇广的低矮土房内,外面其貌不扬,里面倒是十分宽敞,摆满了一排排的长桌与长凳。
等到李郃几人走入时,饭堂早已人满为患,有的已排队打了饭,正坐在长桌旁狼吞虎咽,而有的则端着瓦碗还在排队,整个饭堂内,一片人声嘈杂。
可当李郃几人走入时,嘈杂的声音迅速就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李郃一行人,有的敬畏、有的冷漠、有的愤恨,神色各异。
总之,大多数的人都对李郃等人露出了敌意。
对此李郃毫不意外,谁让他之前为了给狐豨等人出气,将那块重达几百斤的巨石抛向了围观的士卒,以此吓唬对方呢。
这座土营就这么点大,相信此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李郃向来不主动惹事,但倘若有人胆敢上前挑衅,他也不介意教训一下对方。
毕竟军营里嘛,向来是谁拳头硬、谁说话就有分量,而他的拳头,足够硬!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李郃一行人十分安分地排队打了饭,旋即找了个有连坐空位的位子坐下了。
没想到李郃刚坐下,在周遭围观的那群士卒中,就走出一名乍看十分魁梧的壮汉,一把拉开准备坐在李郃身边的李应,反身坐在了旁边的长凳上,双肘反搁在长桌上,微昂着头,侧目看着李郃,打量着他身上的甲胄,啧啧有声地说道:“啧啧,百人将……听说你今日很嚣张啊,小子。”
“有何指教?”
李郃斜睨了一眼来人,淡淡说道。
他隐约感觉到,随着此人的出现,四周传来的恶意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浓,许多士卒都毫不掩饰凶恶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趁着还没打,赶紧吃两口。”
感觉气氛不对的李应,连忙提醒身旁的狐贲、狐奋二人,同时不忘伸手往碗里抓饭吃。
他有预感,这里即将发生一场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