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牵着南一走过学校的每一处角落，最后两人在成绩公示栏前停下。

陆凡望着成绩公示栏旁边的一片优秀毕业生照，笑了笑。

他抬手摸向一张照片，小心翼翼的摩挲。

照片上的女孩没有笑，面无表情，目光涣散的盯着前方。

陆凡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东西，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自己一般。

这是南一毕业前照的，也是在陆凡走后照的。

陆凡的嘴角下垂，他的笑容尽失，脸上泛白，眼睛里流露出忧伤和自责，指尖冰冷的抚过，一点一点的摸着照片上的女孩。

“小一。”陆凡哑声道。

南一也看着自己那张照片，她回想起自己当时照相时的心凉如水，没有一丝生机。

她也知道自己那段时间和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

陆凡牵着南一的手收紧，他扯了扯嘴角，艰难的露出一个笑来，他哑声说，“谢谢你，一直在。”

南一偏头直视他的目光，她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的笑。

她温声说，“你把照片取出来。”

陆凡愣了楞，看着南一的笑，刹那间，他心里猛地一跳，指尖都有些颤抖。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摸了摸，眉头皱起，厚度不对。

南一轻笑，示意他翻面。

陆凡翻过照片，一瞬间他眼尾微红，照片后贴着一张照片，还有一句话。

－是他的照片。

－陆凡，我喜欢你。

陆凡摩挲着照片，两人背靠背，纵使多年过去，照片泛黄，两人依旧紧紧贴在一起。

这是南一放的，也许有一天被人发现或许会唏嘘一阵。

南一也曾想过，如果两人最后没有重逢，也没有在一起，那张照片是他们少年时代喜欢的唯一证据。

她也曾想过，陆凡带着他的妻子重返故校，看到这张照片，却没有翻开，永远尘封在这里。

可是今天，褪去少年模样的他牵着她的手，翻开这张照片，看到那些未说出口的话。

陆凡红了眼。

他感觉自己都的心被揪起，一阵一阵发疼。

他的女孩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先他一步表白。

他无法想象当年失去自己的女孩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贴上这张照片，写下这句话。

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没回来，她又会等着多久，又会多痛苦。

陆凡侧身将南一揽入怀中，下巴靠在南一的头顶，与她十指相扣，紧紧贴在一起。

陆凡喃喃道，“还好，还好你在，还好我们都在。”

南一听到他丝丝的哽咽声，她知道自己的男孩自责愧疚。

南一低声撒娇般的说，“小二，你以后一定一定要对我很好，很好。”

话落，她听到男孩在她的耳边喃喃道，“我爱你。”

“南一，我爱你。”

“一一，我爱你。”

“小一，我爱你。”

“我爱你。”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只属于彼此。

南一轻笑着说，“我也爱你，也只爱你，永远都爱你。”

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被掩盖，现在的他们都是幸福的，他们都是属于彼此。

天色渐晚，两人没有待久便离开。

离开前，南一和毕业那天一样回头望着这座学校，她笑了笑，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

－

南家。

常颖将南一叫进房间，常颖看着面前的女儿，突然红了眼眶，“好，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