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侍卫喻安绝望的跌坐到了地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茶室里提前见了一个戴着帷帽女子,结局竟然会变成这样……
对了!提前!
他是因为听了一个小太监的话,所以才提前到的茶楼,也正是这提前的三刻钟时间,让他落得如此下场!
“我是被人陷害的!殿下,我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一个小太监来找的我,让我提早三刻钟去阳雀茶楼!殿下,只要能将那个小太监找出来,让他指认是被谁传的消息,就能救我!殿下,请殿下救救我!”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喻安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抓住高巍奕的衣角。
高巍奕却是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他:“皇宫内太监有成千上百,你打算怎么找?”
“一个一个翻出来,一个一个翻出来就能找到他!殿下!”
“一个一个翻出来?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在皇宫里一个一个翻找?即便真的找到那个太监,他就能帮你指认?”
“殿、殿下的意思是……”
“设局之人既然做了这个局,便有的是方法让你找不到他,甚至不必亲自出现。”
喻安被吓得面色苍白:“那,那我该怎么办?我,我完全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的啊!”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对上了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高巍奕,高巍奕的眼神冷漠而阴寒,让他身体一下子僵硬住。
只见高巍奕缓缓弯下腰来,修长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肩:“喻安,你该知道办不成这件事的后果。你既要享荣华富贵,就要把事情办妥,若是办不妥,别说你,就连你那位住在城南东石桥头的胡同里的母亲也是会被牵连的。”
高巍奕的话激起了喻安的恐惧,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结果,僵硬的身体像筛子一样发抖……
不,他不想死,他还年轻,他还有大好的年华岁月!
“殿下……”
“户部尚书在朝中为官多年,你在茶楼做了那样的蠢事说了那样的蠢话,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派人调查,届时在宫中发生的事,就需要你来承担了。”高巍奕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喻安瞳孔一缩,整个人像是彻底瘫痪一样倒在了地上,他嘴唇还在发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对上高巍奕眼神的那一刻心中微弱的求生之火被彻底熄灭。
太子已经下了决断,他就没有活路了。
就算他苟延残喘揭破事情的始作俑者,但到头来他一样是死,甚至还会连累自己年迈的母亲……
阴暗潮湿的地牢久久没有声音。
直到地面上有一只滑虫慢慢爬过,那那瘫在地上的人才绝望的发出最后的微弱声。
“求殿下安置好我的母亲……”
“好。”
***
宫中传来消息,那名诬陷户部尚书嫡长女的侍卫在地牢中认罪自尽了。
太子高巍奕亲自登门致歉,毕竟那个侍卫是他的下属,对苏柔淑做出这样的事,是他管教不严。
苏健柏与太子坐在厅堂里会谈,苏宛菱只路过时冷冷瞥了那两扇闭拢的红门一眼,没有多停留。
苏柔淑因为在宫里落水受了风寒,回来便一病不起,苏宛菱自阳雀茶楼那一日回来后便一直在照顾她。
府上的小丫鬟们今日见着太子亲自前来,都在窃窃私语:“太子殿下真是关心咱们大小姐,这已经是来过两回了。”
“是啊,太子殿下如此尊贵的身份,都能亲自前来。”
“从前还不觉得,自从大小姐受伤后,殿下便来了,又是送礼又是登门的。”
苏宛菱端着药碗,站在廊道外看着她们几人议论,心中尽是嘲讽:她的阿姐刚重伤的那段时间,高巍奕可是一次都没有来过。直到大夫诊后的消息传入宫中,得知阿姐的双腿日后能够康复下地,高巍奕才来的苏府。
他来,可不是为了关心阿姐,而是求证她的伤势状况。
而这一次高巍奕再次登门,则是为了给当日他的那名侍卫在阳雀茶楼犯下的蠢事料理后事,但从这一点上来看,高巍奕从始至终都不想放过苏家……或许应该说,他不想放过父亲户部尚书所能带给他的利益和好处。
宦海浮沉,其实坐到像父亲这样的高位,自然是要站队的,但高巍奕此人生性多疑,助他上位何尝不可,但偏偏他一登基后就会铲除苏家,唯恐苏家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