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程宴的人到底是和程宴关系最好,哪怕心里知道程宴做事不地道,也硬着头皮劝,“差不多就行了吧,看在大家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许凡你说呢?”
许凡,“……”
许凡面无表情。
这种丧命题你叫我,我还没活够呢。
“差不多就行了吗?”阿念面无表情的说,“我现在把你踹进海里,再马上把你捞出来说声对不起,你能说句差不多就行了吗?”
那人根本不会游泳,又感觉照阿念现在这个疯劲敢说就敢做,闻言有些讪讪。
气氛一度很僵凝,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说,“那个,要不你们两家私下谈谈,这事我们就不掺合了。”
“对对对。”
几个人你推推我,我试探试探往后退两步就想溜走。
“站住,谁敢走出这个大厅,从今以后就是和我们顾家断交。”阿念声音冷冷脆脆,如雨落飞石,“我是和我的哥哥姐姐关系不太好,但你们觉得他们如果知道以前发生过的事会帮谁。”
一行人就像被齐齐施了定身术,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们现在又尴尬又害怕,尴尬搅进这趟浑水里,要是顾念再对程宴做什么他们不能不拦。
害怕这个小疯子再发疯,说不准酒瓶就会飞到他们头上。
万一被砸个好歹,他们是能抓她去坐牢还是让她赔医药费,退一万步说都能让她照做,那受罪的也是他们。
更别说顾家兄妹关系是不怎么好,但她那三个哥哥姐姐可从来没对外说要放弃她,都是顾念在单方面耍脾气。
人家家里再怎么闹腾,恐怕也容不得他们这些外人欺负自己妹妹。
但有人顾忌顾家,也有人不在乎。
他们有的觉得顾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顾念和他们的家族断交,有的家世稍微比顾家差那么一点或者相当的不怕顾家更有底气。
比如扶着程宴的那个人,他说,“顾念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我不奉陪了。”
阿念不急不缓的等他走到大厅出口,才报出一个车牌号。
那人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转身错愕的看着阿念。
阿念顶着他见鬼似的目光又笑了一下,又报出来一个时间,精确到分。
那人脸色一片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阿念平静的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才说,“肇事逃逸,去自首吧。至少还有救。”
那人脸上有些惊慌上前几步,“你怎么知道的,你……”
这件事是个秘密,家里已经帮他摆平了,再掀出来不说有多麻烦,只说掀出来的人和他同一个阶层地位,就绝对没法像以前那样摆平。
顾念既然把这件事说出来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他勉强镇定下来,“你想要什么?”
阿念歪歪头,“想让你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你……”那人还没来得及扑上来,就听阿念又轻飘飘的说,“或者你想让我把你和某个小模特的□□发到你女朋友手机上。又或者举报你名下的公司偷税漏税。”
那人知道自己是被阿念当成杀鸡儆猴的例子了,事情再没转圜余地,他恨恨瞪了阿念一眼,转身就走。
系统说,【宿主,你放心,这人要是不老实,我就把那些资料都发给警方。】
阿念满意一笑,“你们呢,还想走吗?”
前车之鉴就在那摆着,众人就是长了八条腿也不敢走。
每个人看阿念的眼神都变了,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好像从没了解过她。
她能掌握着那人的把柄,也能掌握他们所有人的,这太可怕了。
退一万步说她可能只是抓其中一个人出来唱空城计,他们也不敢冒险。
程宴缓了半天总算缓过气来,他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语气诚恳,“顾念,我承认我以前做事确实耍了些小手段,可是对你姐姐我真的没敢动这种心思。”
“你们真的误会我了,当然我承认我确实是想追求你姐姐,但我绝对不会对她做这种事,你要相信我,这次的事真的只是个意外。”
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承认他设计了顾盈,尽管事实的真相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但有些事承认和不承认到底不一样。
“你们顾家最近让我家损失了不少生意,你今天又把我折腾成这样,这些我都不想计较,因为是我以前做事的手段让你们误会了。
而且当时我也在现场,没有照顾好你姐姐,你对我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低头掩饰眼底的愤恨,“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我可以亲自登门向你姐姐道歉,我在梧桐园的一套房产也可以当做小小的补偿,你看怎么样?”
他不能和顾家翻脸,甚至对眼前这个突然有些莫测的顾念他都不能恶语相向。
从前是从前,现在她想翻旧账,代价他们在场的这些人都付不起。或者说付得起,但是不值得。
更别说她还疑似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