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猪——野猪!”陈大厚激动地大喊,也顾不得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握着大砍刀冲上去,先给那半死不活的野猪锤了一顿,确保它不会再起来,方才哈哈大笑起来。
“校尉!野猪!起码上百斤的野猪!咱没白进来!没白进哈哈哈——”
“野猪!是野猪啊!”人群被沸水炸开了锅,寂静的森林骤然热闹起来。
“嚯!这野猪,皮肉真瓷实!”余莽上前拍了拍野猪宽厚的肚皮,那野猪侧着躺在地上,现已经昏迷不醒,死了,但没全死,没死透,鼻间还有微薄的呼吸声。
卫执月紧绷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别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兄弟们,面上全没了进来之前的颓丧劲儿,兴奋地眺望那瘫在地上的大肥猪。
“真好,没白来,咱没白来。”
“跟着校尉有肉吃!”
“有肉吃,哈哈哈——!”
……
一整天来的疲倦全被这头肥硕的大野猪冲散,众人说说笑笑,显然把森林里的危险抛之脑后。
卫执月跟着大家笑了会儿便恢复警惕,墨眉拧着,抬头眺望远方,硬朗的下颌线在微弱光线下格外清晰。
刚才那被陈大厚射中的野猪粗略一看估计有一两百斤,起码够营里上百个兄弟瓜分,绝对算丰收了!
幸好听了校尉的话进来,要不然哪里能有这等收获?
陈大厚和余莽对他的敬佩又加深了一道。
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校尉,咱还要进去吗?”
卫执月昂首挺直了身板,阔步往前走了两小步,目视前方,思踱着:“再走五十米,若无猎物,我们便撤。”
“好!”众人没意见,得到了肥硕的野猪,这下他说什么他们都听!
继续往前走五十米,野猪留在原地由五个兄弟照看,一有情况大声喊人就行,反正也就再走五十米,不远。
森林再次恢复宁静,唯余整齐零碎的脚步声踩在枯枝落叶上嘎吱嘎吱响。
五十米走完,一无所获,而仅仅是这么短小的五十米,光线比之前昏暗了不止一倍,堪堪让众人能看到前方的景物,但往细致些瞧,根本看不见旁的物体。
如果再走下去,光线已经无法支撑他们继续。
吐出口气,卫执月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罢了,不可贪多,把野猪带上走吧。”
“是!”
回去路上与来时相反,充满欢声笑语,一行人的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说说笑笑扛着大野猪启程下山。
差不多到了现代时间下午四点半,太阳落山,森林里边显得愈发昏沉沉,美丽的晚霞透不进树叶,抬头望天,丝丝缕缕的光线艰难地从树枝缝隙里挤进来。
“虽然其他东西没打到,但就这野猪,估计咱也不至于垫底了吧!”
“那得看其他队打了多少东西,不管怎么说,咱这回下山也算能有个交代。”
“这大野猪一头抵多少只野鸡野兔?要是再来个几头……嘿嘿,咱今儿个怕是得排宋副将前头去。”
“大猴儿你想屁吃呢!再来几头,你是不知道这里的野猪有多凶猛?真当次次都这般幸运?”余莽出声打碎他的美梦。
然而一次的偶然成功迷惑了陈大厚的眼睛,还有脑子。
“咋的!我能射中一次,就能射中两次三次!怕啥,咱这么多人,有的是力气!”
听着他狂妄的语气,余莽好笑地摇摇头,只能说这憨子少挨大型猛兽的毒打了。
这深山里的野物,哪有那么容易打呢,若不然王将军也不可能特意叮嘱不可深入,在场不少兄弟以前可都有过被野兽侵袭的经历,那场面,简直不敢回忆。
血腥、野蛮、刺激。
如果不是今儿个战绩难看到没脸下山,他们是绝不可能踏足这么危险的地方。
卫执月没发言,安静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这次上山收获不如他想象中乐观,却也不算那么不堪,好在他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也算给兄弟们有个交代了。
而此次实战出行又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埋怨旁人给自己使绊子,倒不如自己想办法,换路子解决问题,埋怨,只会让事情往更加糟糕的地步发展。
也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把从中得到的领悟记牢。
黑云罩日,晚霞渐起,凉风习习,天朦胧了一片,深蓝色幕布缓缓往下压,最后一轮红日降落到地平线上,很快天就要彻底黑了。
一头野猪八个大汉扛,猪重量不轻,扛着它走不快,几人的速度便逐渐慢了下来。
一路上气氛很活络,还没扛出森林,一群人就开始讨论起晚上应该怎么把这猪给炖了。
想着那酥烂不腻,肥瘦相间,入口即化还香甜松软的野猪肉,一行人没出息地狠狠咽了咽口水,几百年没有尝过肉食的饥饿感塞满了众人的心窝子,一双双放着金光的眼睛,在黑沉沉的林子里显得格外魅璃。
程柒正思考着动物卡片应该什么时候扔,突然注意到森林里的异像。
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