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要死,拼命想穿过人群跑过去,结果还没等跑近,又听见从身后阁楼上传来一道熟悉声音。那人撕心裂肺,喊的他心尖揪疼:
“肖鸠!”
尹清洋怔然回头,看见自己飘伶落叶般,轻而潦草的从高处跳下。
“……”
这场梦醒后,他生了病,高烧不退。
烧到糊涂时,也听帮他带饭的舍友提起,说学院这几天总有人去画室找他。舍友形容那人的长相身材,尹清洋眼前发昏,不自觉想到肖鸠。
“诶对对,好像是姓肖!本来还说要来宿舍找你,我看他不像学校里的人,就没带他来。”他把剥好的鸡蛋递过来,不大好意思的笑笑,“原来小尹认识他。不过没事,他这几天都来,我明天把他带来宿舍就行。”
尹清洋咬一口蛋清,喉咙涩得像堵了块碎石头。
他艰难吞咽,说:“不用了。”尹清洋垂下眼拨弄蛋上残留的碎壳,咕哝:“下次你们再见到他,就说我去外地学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是察觉到他说这话时一字三哽的难受,男生本来想追问,但末了还是把话咽回去。总觉得再多问一句,小尹就会给他表演个当场爆哭。
这场病持续了很久,久到他病都还没好,却不得不回画室上课。
尹清洋收拾书包时才注意到时间,盯着数字表的那行小字足足五分钟,算出距离上次和肖先生见面已经过去两周。
他有些麻木的想,肖鸠应该已经把他忘了。
“小尹,你开心一点,今天老师知道你回画室上课,特意调了课堂内容。今天画你最喜欢的写意!”舍友一路上没少逗他开心,尹清洋也就跟着笑。
到学院门口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往路边看,脑子迟缓的意识到:
是想找肖鸠的车。
耳边说笑的声音突然停了,尹清洋有些意外,偏头去看时,发现舍友避开视线。像有什么事瞒着他。
有时人的直觉就这么莫名其妙,
尹清洋魂不守舍上完了课,腿不听使唤的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找到李老前辈,嘴也跟着不听使唤的问了一句:“肖鸠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问?
尹清洋自己都觉得无厘头。他只是因为舍友逃避的一个眼神,因为全班同学对肖鸠的只字不提,和两周肖鸠的杳无音讯。
像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李老爷子瞪着眼,问:“谁跟你说的?”
尹清洋呼吸停滞,
短短十几分钟,他从李老先生嘴里得知了两周里发生的所有事——肖鸠为断掉婚约主动从肖家族谱上除名,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股份从肖氏企业分割出来,另立门户,又被行业内其他各家排挤,生意不顺。
他这么做,不知道无意间动了谁家利益。有人私底下找他商量,让他重回肖家,他不肯,于是手段就变本加厉。
“……”
肖鸠被武力偷袭,断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