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实在太明显,尹清洋一眼就能看出。他屏着气,眼睁睁看肖鸠脸色变化,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好不容易压下的愤怒瞬间顶峰。
“所以你找我不是因为喜欢我,就是因为想利用我治病!因为我跟谁很像?那个人是也像我一米七几,也喜欢画画,名字里也带洋,”
他越说,声音里哭腔越掩不住,“他是身上也有油彩味!对不对!”
肖鸠对上他视线,低声询问:“谁告诉你的?”
“你不要管谁告诉我的,”尹清洋毫不躲避他的视线,甚至还主动靠近,像是要看清这个人:“那次我怀疑你,去临市酒店找你。肖鸠,那是你设的局吗?”
“……”
肖鸠依旧只是沉默盯他。
“还有那次张鳍毁我的画,在公司羞辱我,最后开车把你撞伤,也是你设的局?”尹清洋哭得快要看不清了,干脆闭上眼,不去看面前那个人。
没得到任何回应。
“那画其实是你毁的!你其实也没受伤,这些都是做给我看的!”问到最后,尹清洋已经心灰意冷:“还有前段时间你毁婚约被打,是不是也是假的?”
自始至终得到的都是沉默。
尹清洋心里很清楚,沉默意味着什么。
他也不哭了,开始冷笑,慢慢睁开眼,清澈干净的眸里□□裸显出憎恨。
“肖鸠,”他赞叹:“你真的好聪明,好会布局啊。”
为了骗取他的感情和信任。
这场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尹清洋算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他现在觉得,可能从在医院门口,肖鸠在路边买下他第一幅画的时候开始吧,
甚至再往前,
指不定什么时候,肖鸠就已经在设计了。
挺好笑的,他被骗得团团转,甚至被提醒以后都不肯相信。
“那既然是利用我治病,最后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是想用我治一辈子的病吗?”
尹清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问出口的话却更锋利:“我是不是比什么西药中药管用多了?还很好睡,操起来都不用管死活,够舒服就行,是不是?”
话至此处,肖鸠才终于出了声,嘶哑模糊的嗓音几近听不清楚:“不是,洋洋,”
“你管你的药都叫洋洋?”尹清洋这样问,又冷下语气:“你不要这样叫我了。肖总,听说你的病已经治好了,应该也不需要药了吧?”
面前人紧抿唇,露出一种他从没见过的仓皇茫然。
尹清洋看在眼底,却并没有过多别的感受。他只是难过、愤恨,这样的情绪盖过了所有一切,他完全完全、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肖鸠还保持着最初的姿势。
他蹲坐下身,是因为这个角度,尹清洋看他最舒服,他也喜欢溺在尹清洋眼里无条件的信任依赖里。
可现在,
尹清洋离他很远,又咄咄逼人,斩钉截铁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