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手还搂在我的腰上,他微微挑起眉,道:“行啊,你解释。”
我脑中急速转了个十八弯,愣是没找到什么合适地借口,只好沉默了下来。
掐人脖子还被人家逮了个正着,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难不成还要说手握在你脖子上是想要帮你做个颈部按摩?
五条悟又不是傻子。
再者说,看看这男人双眸中的清明,方才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睡着还是个问题,保不准我的暗杀行为这混蛋心如明镜似的一清二楚,就在那装睡等着我自投罗网呢。
五条悟似乎对于我的默不作声感到有些好笑,他松开了我们十指相扣的手,在我脸上掐了一下。
“想杀我?”
我竭力往后仰着脑袋,想要尽量离他远些,腰上的那只手却暗暗施力,限制了我的行动。
“死心吧,就不给你杀。”他笑吟吟地,语气很不着调,“毕竟我可是最强,被你说杀掉就杀掉,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我怒目圆睁,把牙齿磨得“咯咯”响,“你是不是一直醒着,耍着我玩呢?”
五条悟毫不迟疑地承认了:“没错,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副想要杀我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瞧瞧,瞧瞧这副丑恶的嘴脸。
我只觉得心中的那股火快要烧到头发尖儿,突然发现比起眼前这个无赖,真人也显得不是那么欠揍了。
我一边往后挣着,一边双臂后伸要去扒开那只好似长在了我后腰上的手。
白发男人全程噙着笑任由我掰弄他的手臂,注视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无能狂怒的猫咪。
突然,他坏心眼地将手一松,惯性使然,我措不及防往后倒去,后脑勺与柔软的沙发产生碰撞。
我被撞得懵了一瞬,眨了眨眼睛,刚想起身,头顶覆盖上一片阴影。
五条悟俯下身,双手撑在我的两侧,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
我们之间的距离被他微妙地保持在一个暧昧的距离,陷入安静的狭小空间中,感官被无限放大,流动在空气中的气温也慢慢升高。
他冷不丁开了口,双眸变得有些暗沉,压底的声线流露出几分晦涩与危险:“叶,我很想你。”
下一秒,健壮的身体压了下来。
脑中警铃响起,我本能般地抬起双臂,将自己的整个脸都埋在臂弯中。
视线因为被遮挡而全然陷入黑暗,好像到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顿了一下,转而贴在了我的脖颈处,柔软的触感使我呼吸窒住,悄悄挪开了手臂。
就在这时,五条悟蓦地启唇,对准脖子上脆弱的软肉狠狠咬了下去!
他下嘴的力度毫不含糊,我整个人躺在沙发上颤抖了一下,眼眶中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泛起了泪水。
妈的,痛啊。
我“嘶”了一声,双手抵在他的双肩处,用尽全力要把他推走。
五条悟也顺着我的力道往后退开,自然而然地翘起了二郎腿坐到了沙发上,还伸手捋了一把头发。
我根本没心情去看他,指尖战栗地往被咬出痕迹的脖颈处摸了摸,再拿开一看,果然出血了。
那一刻,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很痛?”五条悟单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我。
他笑道:“你看起来很生气哦。”
突然被狗咬了一口,谁能不生气?
我发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家伙绝对早已死过成千上万次了。
“别这么看着我呀,”他转眼又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眸光好似山涧泉水般荡起涟漪,“你刚刚可是要杀我诶,我的心超受伤的好嘛。”
我捂住了隐隐发疼的脖子,没有说话。
“好吧,我错了,”见我仍然毫无反应,五条悟能屈能伸,道歉得很快,熟练地就像是提前演练了无数次,“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凑了过来,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动作神似于一只惹怒主人又想要博取原谅的大型犬:“对不起啦。”
我:“......”
有时候,我真心觉得这位特级咒术师先生或许比我更像一个咒灵,随心所欲,阴晴不定,而且还毫无人性。
他骨子里的基因甚至可能比我还要疯狂得多。
至少相比起他,我还算是乖巧懂事,也从不主动招惹别人。
这货不去当大反派统治世界实在是可惜了。
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我还是决定忍辱负重地吞下这口气。
我收回死亡视线,径直看向正前方的电视机,硬邦邦道:“没生气了。”
五条悟这才恢复如常,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又是一阵门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