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寻了个路边的面馆,讨了一碗素面,林正自顾自吃了起来。
至于那年轻道人,心中也不知盘算着什么,脸色阴晴不定,直勾勾地盯着林正。
很快,一碗素面下肚,林正随意擦了擦嘴角的油腻,笑盈盈道:“昨日你跑得可真快,今日怎不跑了?”
年轻道人苦笑道:“小道那一手障眼法,在寻常人眼里是神奇,可在阁下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玩的玩意,一次能侥幸逃脱,可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一定奏效了。”
“既是无用,何必再跑?”
“居士可真是折煞小道了。”
“你是道士?”
“难道看不出来么?”
“我权当这是你的装束罢了,没想到竟真是个道士,小道长如何称呼?”
年轻道人沉吟片刻,讷讷回道:“小道祁山观清尘。”
林正仔细思索,并没有从记忆中寻到这支道观的线索,轻声问道:“烦请问一句,昨夜清尘道长在作甚?”
瞧到林正眸光中隐隐泛着的冷意,年轻道人连忙摆手道:“居士误会了,小道昨日也是被那妖气吸引过去,只不过比之居士早一步罢了。”
“当时居士探查酒窖,小道只道是那作祟的妖患回来了,便连忙施展障眼法着急离开,并无其他敌意。”
林正狐疑地盯着年轻道人,沉默不语。
年轻道人轻叹了一口气,知晓若是不说及原委,恐怕难以逃脱嫌疑了。
“实不相瞒,小道此来汭县,实乃寻我师兄。”
“我师兄清风一月前离观远行,据小道目前所知的线索,清风师兄便是来了汭县,再之后便没了音讯,小道此番便是为了寻师兄而来。”
“可有道碟做证?”
“自然是有的。”
清尘取来一张道碟,推到了林正面前。“居士请看。”
仔细比对了道碟上的信息,确认无误,林正这才全然放下心来。
脸色也好了一些。
“可寻到了你师兄?”
清尘神色一黯,摇头。
“并没有。”
“眼下这汭县表面上昌平热闹,暗地里却邪性得紧,贵师兄会不会糟了不测?”
“不会的,别看小道只会一些障眼法,我师兄道术精湛,是即将要接任祁山一脉的下任观主,掌祁山尊令,区区妖魔根本无法谋害清风师兄,眼下依我猜测,清风师兄应是被困在了哪里。”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小道一副笃定的模样,林正暗叹了一口气,没有将心中的话直言而出。
所谓凶灾,无论你道术如何了得,一时不慎都会丢了性命。
所以那老狐仙根本不愿踏足这汭县半步。
唯恐一辈子的修行在这凶灾中打了水漂。
“不知清尘小道长这两日可有什么发现?”
“昨夜居士也在现场,应当发现了那酒液的异样。”
看着小道士神神秘秘的模样,林正眉头一挑,“那酒妖气浓厚,小道长难道知晓是何缘故?”
“不过是猜测,居士不必当真。”
“小道长直言无妨,在下自可分辨对错。”
“据贫道猜测,或有妖物匿于酒窖新酒之中,那酒液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何说?”
“此妖于酒中化形入魔,故而现身之处,染得酒水皆是妖气。”
林正深深蹙眉,陷入了沉思。
他见过的妖魔不少,可也算不得多,但如此奇怪的妖气场景,着实是独一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