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王看她一眼后,突然为她夹了一筷子的菜。
姜斐盯着那葱绿色的菜,看起来十分可口,只是不该这样吧。
今日这么大的事,廖常海都当众说她说过平川王主持三皇子的事了,他怎么跟没发生过一样。
还主动夹菜,怎么不递刀子呢。
安的什么心?
难道要我主动认错?
“怎么不吃?”
姜斐急忙捡起筷子,先为平川王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吃掉盘子上的菜,马上为平川王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来笑道:“多谢王叔抬爱。”
然后,干了。
平川王蹙眉道:“你母妃没教过你出门在外少喝酒吗?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额,那您放这酒壶干什么?
还偷偷斜了一眼酒壶。
平川王拿过来酒壶放在自己跟前,安安静静吃起来。
就这样?纯粹吃饭?
姜斐凝视了平川王好半天,平川王斜了她一眼,她也急忙吃起来。
这个过程她又是主动布菜又是主动斟酒,很殷勤。
试问,面前坐的是未来的君主,先前打着他的名义干了坏事,为保小命,她只有讨好的份。
就这样吃完了饭,平川王从头到尾都没质问她,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无处用,匆匆拜别离去,未有人阻拦。
出来后还有王府马车和侍卫亲自护送。
姜斐坐上马车瘫靠在阿云身上,阿云问她:“公主怎么了?”从王府出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阿云担忧的看她,姜斐蹙眉道:“平川王知道我做了什么却不问责,太诡异了,在他面前我一点都不敢乱来,看不透他,深不可测。”
什么都不问,让她心里没底。
还有崇光先生那家伙,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好几次眼睛瞥到她身上都带着冷箭,她这心里不踏实,还是自己的实力太弱,得强大起来。
……
……
姜斐走后,崇光先生来到雅亭。
他拢起袖子坐下,看看残羹剩饭,摇摇所剩无几的酒壶,再看看平川王脸上莫名的笑意,惊异道:“就这么放她走了?”
平川王举着杯盏,看他一眼,“不然呢?”
“她把我们牵扯在内,难道不该惩罚她?难保她以后不变本加厉,而且你先前怀疑的那封信,明显那廖常海是信了,这说明字体应该跟西凉王李昶相像,要不然就是那廖常海胡乱猜想,可他最后着急毁灭证据的举动又值得怀疑。”
平川王放下酒杯,笑道:“明知道她是个小骗子,为何还要问?”
崇光先生愣了愣,“也是,万一被她糊弄的分不清方向,得不偿失了。”
平川王白他一眼,“本王会分不清吗?”
崇光先生又一愣,旋即失笑道:“那当然不会,不过这位公主逗留在汉中,就怕出什么意外坏了我们的事,不如让她尽早离开吧。”
平川王看着这位如同惊弓之鸟的先儒之徒,蓦地笑了,语重心长的道:“崇光,她都拼死也要留下不去西凉,你要赶她走,岂不是要跟你拼命。”
崇光先生恍然一悟,沉下来脸,难道要杀了她不成。
平川王笑了笑,将所剩不多的酒全部倒入杯中,递到周崇光眼前,目光似光如剑,声音低沉道:“不如邀请西凉王李昶来汉中做客,由公主这未来夫婿亲自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