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跟我来,我把卷宗拿给您。”
文职人员是一名身材丰腴的中年美妇,微微笑道。
周通点点头,跟着他来到隔壁的一间房中。
“这就是本次案件的卷宗了。”
中年美妇从一个硕大的淡黄色木柜中,取出一叠纸,递了过去。
周通微笑接过,想了想,又道:
“对了,我需要一门秘技,你消息灵通,要是碰到类似的事情,帮我留意一下?”
他血脉操纵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要是能学会一门秘技,血脉方面战力也可以翻倍。
对此,他也是很上心,身处这个危险的世界,他不会放过一丁点提高自己实力的机会。
一般来说,要获得秘技,可以积攒贡献点,从镇邪司那边换取。
不过,还有一种方法,便是和他人交易。
这中年美妇担当斩夜小队文职人员多年,虽然实力低微,但是认识的人却不少,和城中很多血脉家族以及一些散修血脉武者,都有联系。
那些血脉家族和散修血脉武者,有时候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者需要人手的事,便会把消息传出去,给出一定报酬,请镇邪司的人员出手。
简单来说,在镇邪司斩妖杀鬼,对抗邪教是周通的本职工作,但闲暇之余,他也可以赚赚外快。
“没问题,我这两天就多留意一下,一有消息了就通知您。”中年美妇笑吟吟道。
“多谢!”
周通微微抱拳,转身离开。
……
回到房中,周通来到书桌旁,仔细翻看起了卷宗。
卷宗由不少人的口供组成,显得很零散。
不过,周通将其看完,自动便将所有线索连接起来,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西城区有一名李姓富户,最近家中发生了两件惨事,一连死了两个人,闹得人心惶惶。
一人是府中管事,一大清早被下人发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头微微朝上,舌头伸在外面,似乎在舔什么东西。
按理来说,人不管是那种情况死了,脸上的表情应该都很痛苦。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迷醉,眼睛微微朝上翻,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目光中满是讨好。
早上被人发现时,他身体僵硬,保持着那个动作,神色如同刻画在脸上,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定格了一般。
那副姿态,活像一只舔着主人脚底板的狗。
府中家丁哪里见过这番死相,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在李老爷的命令下,颤颤巍巍的上前,一靠近,就发现对方身上传来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四肢僵硬,拼劲力气也掰不开。
李老爷只能下令,直接将尸体给烧了。
因为事情牵扯到家中的一桩丑事,李老爷压下风声,没有报官。
可过了没多久,府中再次出了事,这次死者是一名负责李家小姐饮食起居的丫鬟。
一大清早,府中李小姐刚起身,发现那丫鬟正正经经的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扶着头,似乎在对着镜子打扮。
李小姐容貌不佳,身材痴肥,自己酷爱打扮,每个月花在胭脂水粉上的银子,都是一大笔花销。
却最反感家中的丫鬟打扮,只有自己最心爱的丫鬟,心情好了,偶尔会赏赐一根好看的发簪,也只有她赏赐的东西,府中丫鬟才可以用。
此刻,坐在那梳妆台前的丫鬟,便很会讨李小姐欢心,被她赏赐了一根做工精美的发簪。
有趣的是,这名丫鬟非常识趣,虽然被赏赐了一根发簪,但只私底下经常向其他下人炫耀,展示自己在李家小姐心中的地位,实际上却从来没有戴过一次。
李小姐看到那丫鬟对镜搔首弄姿的样子,心头不由火气,大声斥责。
可是,那丫鬟却一动不动,依旧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姿容。
李小姐大怒,带着一身肥肉怒气冲冲起身,推了那丫鬟一把。
咣当一声。
丫鬟竟然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暗红色的血液,带着白花花的脑浆,从丫鬟太阳穴位置,流了出来。
一根青色的发簪,被丫鬟自己握着,硬生生从她太阳穴给插了进去,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小姐吓得尖叫不已,双腿一蹬,推金山倒玉柱般便重重的摔到在地。
等她醒来后,嘴里不停的说着:“小翠!是小翠!她化身厉鬼,来索命了!”
李小姐提及的小翠,却是要牵扯到府中的一桩丑事。
李老爷娶了一个老婆,还纳了两房小妾,自身也踏实肯干、吃苦耐劳,成天在田里面努力耕耘,操劳不已,可是收成却不怎么样。
临老了,膝下只有李小姐一个女儿。
李老爷年纪大了,便想着养老送终的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是人家的,于是他下定决心招一个小伙入赘。
可是李小姐水桶腰,铜铃眼,吨位感人,面相凶恶,那些生活过得去的人家,又怎么看的上。
最终,一名穷酸秀才不嫌弃李小姐的容貌,答应了入赘。
那穷酸秀才长得白白净净,相貌也颇为俊朗,让李小姐非常满意。
可是,双方成亲后没多久,那穷酸秀才便暗地里和府中一名叫做小翠的丫鬟对上了眼。
那小翠本出身书香门第,只因家道中落,才被卖到李家为奴。
穷酸秀才本就嫌弃李小姐容貌丑陋,举止粗鲁,很快,便和容貌俏丽,且也懂诗文的小翠搞在了一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来二去,两人的好事被李小姐撞破。
李小姐大怒,直接命令家丁将小翠乱棍打死。
自从小翠死后,家中便出了这两件惨事。
要是出意外的是其他人,李小姐恐怕还和小翠联系不到一起,可那管事和李小姐最喜爱的丫鬟,都与小翠有仇。
这也是李小姐失控大叫,小翠化身厉鬼,前来索命的原因。
将这些主干信息看完,周通心中有数,拿起卷宗中夹着的一个薄薄的笔记本。
这是在小翠房中搜到的日记。
周通黏开靛青色的封皮,凝神看了下去。
他忽略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快便找到了重点段落。
“小雅那个贱人,瞧她那副狗奴才样,不就得到那小贱人赏赐了一根簪子么,有什么好得意的,真不要脸。”
“这贱人!带着簪子在到处晃悠,指手画脚,将我使唤来使唤去,她算个什么东西。”
“迟早要弄死小雅那个贱人。”
“烦死了,他妈的烦死了,我现在看到簪子就烦,恨不得将簪子从她太阳穴里插进去,看着鲜血一点点流出,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兴奋。”
“那老不死的要给那小贱人招一个女婿入赘,就那小贱人的模样,比鬼还丑,长得比母猪还要肥,谁能看得上她,做梦吧。”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我这样的人,只能委身为奴,那老不死的还真给那小贱人招到个夫婿,听说长得很俊俏,还是个秀才,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今天我远远见到了宋相公,果然生的俊朗,可惜,便宜了那头肥猪。”
“哈哈,今天宋相公在花园独自吟诗,他刚说了上半句,就说不下去了,我正在打扫,恰好听到,下意识的对上了下一句,和宋相公对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