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洛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主动的，他只记得斯弥一直在哭，虽然没有声音，但他能感觉到滚烫的液体滑到他的肩上。

颐洛不会哄虫，只能下意识地吻着斯弥的侧脸，吻着吻着，事情就逐渐朝另一个方向发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斯弥已经泪眼迷离的坐在他身上，银白的眸中覆着一层潋滟的水光，其中神色温柔的一塌糊涂。

颐洛清楚地感受到身上的反应，他还没来及愣神，斯弥忽然动了动，俯身过来。

卧室内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喘息，颐洛情迷意乱间好像听到斯弥说了一句什么，但他没来得及听清，就被斯弥带偏了心神。

后来他还是在睡着前听到斯弥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语气说“我爱你”，颐洛想回应一声，但他实在太累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丝毫不知斯弥眸光痴迷地盯着他看了半宿。

——

莫印从帝星植物园回来的时候，在家门口遇到了席喻，他心头一喜，立马迎了上去，“喻哥哥，你来找我哥哥吗？”

席喻看着拦在他前面的莫印，皱了皱眉，“让开。”

莫印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喻哥哥，我……”

席喻直接从他身边绕过，脚步急促，莫印转身紧跟着追上去，却只看到悬浮车车尾。莫印闷闷不乐地进了屋，看到坐在会客厅里鼻青脸肿的莫德，脸色一变，急急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莫德神色一松，不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他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哥哥没事。”

莫印自责道：“是不是我把事情搞砸了？元帅知道后惩罚你了？”

“不是，”莫德笑了笑，眼底却毫无笑意，“我本来就没打算瞒过元帅，他知道的越多，我越开心。”

莫印看到哥哥的脸色，心底打怵，不过随即想到这是他亲哥哥，不会害他的，便又放下心来，主动问道：“那我还能帮哥哥做什么吗？”

莫德想到什么，脸色愈发冷，他碰了碰嘴角的淤青，“我要是再敢做些什么，元帅怕是不会再放过我了。”

“哥哥，你这伤……是元帅打的？”莫印虽然不知道哥哥要什么，但他隐约能感觉到哥哥似乎格外在意元帅；如果哥哥被元帅打了，心里肯定很难受。

“我倒希望是元帅打的，”莫德自嘲一般说完，顿了顿，道：“这是我自己弄的，我没事，你先上楼，等会有客会来。”

莫印脚步迈出去一步，又挪了回来，他犹豫了一会，最终没忍住问道：“哥哥，喻哥哥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问柳申明的事情，”莫德揉了揉眉心，这动作他学了好久，才和元帅揉眉心的动作相差无几。

莫印知道哥哥疲惫的时候会揉眉心，也就没再多问什么，老老实实上楼回自己卧室；不过他实在好奇哥哥要见的虫，听到楼下的动静后，偷偷摸摸地蹲在楼梯间隐蔽的角落，伸头往客厅瞄了眼，竟然看到了斯默大人！

不过很快他就被哥哥发现了，莫印被瞪了一眼后，也不敢再偷看，回卧室做今天的功课。

莫德见莫印乖乖进屋之后才收回视线，斯默笑道：“莫德，你是一只聪明虫，应该知道跟着谁对你以后的发展更有利。”

“只要你替我办事，”斯默抛出诱饵，“事成之后，斯弥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他的一切都是你的。”

莫德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大人不必再说了，我一生只效忠元帅。”

斯默也不恼，只是问道，“斯弥有什么是我没有的？怎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莫德平静的看了眼斯默，斯默直直回视，片刻后莫德才出声道，“元帅救过我。”

斯默闻言，眉头挑了挑，靠在沙发上，语气嘲讽：“我倒是忘了，他没疯之前确实喜欢多管闲事。”

莫德起身，“大人请回。”

斯默换了个坐姿，“不急，条件还没谈拢，等条件谈拢了，你就会发现，救命之恩也不过如此。”他顿了顿，幽幽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雄父还在医院躺着，每日花费不少吧？”

莫德：“元帅已经支付清所有治疗费用，就不劳大人操心了。”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时候不早了，大人请回吧。”

斯默冷哼一声，“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元帅一直很善良。”莫德实在不想再和斯默纠缠下去，“大人再不走的话，我只能将大人的位置发到虫网上，让大人的爱慕虫过来一睹大人风采。”

“行吧，”斯默起身，阴森森地扫了眼莫德，“疯子的狗果然和疯子一样，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蠢货。”

莫德听到这话，竟然笑了出来，“多谢大人夸奖。”

斯默皱了皱眉头，骂了句“疯子”，便施施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