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困难也会痛入骨髓> 当“天人永隔”这个词闯入我脑海,我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 不管记忆百子柜被一一打开还是被永久关闭,那些沉甸甸的罪孽和血肉模糊的纠缠,全部都压在我一个人的心脏上,没有出口,没有分担者,甚至没有坟墓供我亲手埋葬掉它们。 我注定要站在现实与过往的黑白交界线上,一遍又一遍地感受十指连心、疼入肺腑的伤痛。 “威文,你觉得疼吗?” “小威,你还好吗?很痛吗?” “打架就是这么痛,威文,痛就往死里揍别人。” “你也会疼吗?我以为你没感觉。” “哥哥,你肚子疼吗?” 疼,我好疼,浑身上下都疼。 冷的,酸的,偏爱;河谷,逃跑。 温的,甜的,恐惧;水塘,溺水。 如果回忆可以自动穿针引线,那么这些词汇应该被缝在同一个地方。 可是我知道,这两组词语之间隔了几年的光阴,别人永远看不到它们本来就是在一块的。 莎娜看不到,埃翁看不到,诺拉更看不到。 其他人不知情。鲁森一无所知。 它们潜藏在我每一次的午夜梦回,熔铸在我生活里的点滴细节。 今天想忘记,明天也想忘记。 到头来,只是让它们以一种杂乱粘稠的状态继续存在于记忆深处。 我搬来泥土,孜孜不倦,尝试掩埋它们。 我歪曲记忆,自欺欺人,试图改写它们。 可是深渊之口一直在,我一转身,就望进深渊。 恶龙往外跃,手中无宝剑,我徒手站立,接受命运的宣战。 来吧,我说,第一千零一次打败我吧。 让我活该。 活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