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那群阅历颇浅的毛头小子禁不住。
他手一拂,裴云卿婚服的红色华纹如潮水般尽数褪去,除去障眼法后,露出了洁白无瑕的底色。
刚刚那个颜色,太艳了。跟徒儿咬得糜红的嘴唇,酡红的面颊一样,不合适。
他弯腰将烧得神志模糊的裴云卿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怜惜。
裴云卿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温柔地令人安心,一直挣扎得厉害的他慢慢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反抗。
窝在怀里的徒儿跟往常一样柔和温顺,除了那烧得通红的面颊,瞧不出任何异状。
太乖了。
容彦望着昏迷的裴云卿,目光不自觉放柔了许多,古井微波,瞬间倾城。
只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全然变了,凌厉伸手,抓了一团冒着紫黑色的魔气在手里。便是这个东西在作怪,也没见他用多少力,魔气就被捏得不成形了。
“居然是化神期......”先前无比嚣张的声音仅来得及逸出一丝不甘和惧怕,便猝然失了生息。
解决了祸源,留下的棘手问题也要一并解决掉。
裴云卿浑身冒汗,一点也不舒坦,毫无意识地往容彦怀里拱,容彦差点条件反射地想把这个一直蛄蛹的坏东西丢掉,但一想到这是他正在受难的徒儿,便生生遏制住了。
裴云卿太热了,像是在火架上烤,翻来覆去的一顿折腾,折磨得很。
他想脱衣服,可手脚像是被谁捆着一样,动弹不得。
容彦体温低得跟冰块似的,正合他的心意,他像是久旱逢甘霖似的凑了上去,急切地像是沙漠里的囚徒遇上了绿洲的救赎。
容彦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萧羽然追上去,以为裴云卿出了什么事情,问得急切,“师尊,师兄怎么样?”
容彦的手微微抬起一点,一艘轻舟造型的飞行法器凭空出现,他手一挥,将那些昏睡的弟子都送了上去。
容彦宽大的袍袖盖住了裴云卿的脸,萧羽然一点都看不到师兄现在的情况,心中难免焦急。
“无甚大碍,云卿有为师照顾,你照顾好他们,带他们去冷玉泉里泡三个时辰。”
萧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是。
冷玉泉是云渺峰的一处寒泉,清心寡欲功效显著。
他们中的毒很轻微,更多的是意乱情迷。
不似裴云卿这般,毒火旺盛,蔓延心脉,恐动摇道心。
需及时祛除,方可不留祸根。
佩剑已被召出,剑身大了许多倍,容彦站了上去。
等到看不见萧羽然等人后他才撤下手,低头,裴云卿正伸着调皮的舌尖,在他的衣服上不停打转,大量涌出的涎液滴在他的衣服上。
容彦的衣服由天蚕丝制成,不会轻易被濡湿,虽然法衣水火不侵,却薄如蝉翼,那样一条柔软的东西在蹭他,他能感觉得到。
以容彦的自制力,本可以做到置之不理,可裴云卿身上滚烫,呼出的气也是暖的,连带着两人相触的位置温度也奇高。
容彦喜寒,有些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他伸出一只手指堵住徒儿那条妄想继续作乱的舌头,往外推了推,好离他远些。谁知那滑腻的水润感趁机缠上了他的指尖,半晌也不肯离开。
容彦御剑的速度加快了些。
裴云卿中的毒性颇深,冷玉泉的药性不够,容彦只能带他去灵云峰顶后山处的寒潭。
这处寒潭是容彦平时修炼的地方,潭水寒彻入骨,也不知道他的徒儿受不受得住。
思及此,容彦没有脱掉裴云卿的衣服,裴云卿整个人囫囵进了水潭,白袍立马被泅湿了,半透的衣料捱在他苍白肌骨上。
裴云卿滚烫的身体陡然降温,滑入水里时抖了一下,背上隐约可见的蝴蝶骨宛若振翅欲飞。
容彦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避免裴云卿呛到水。
裴云卿被摆成了靠在石块上的姿势,因为失去了意识,他的身子是软的,躺靠的姿势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去。
寒潭水汽氤氲,不一会儿,他长长的睫毛上便坠满了细密的水珠,他被冰火两重天的难受境地折磨着,眼球不安地转动着。
只是个眼皮抖动的轻微动作,那些水珠便不堪承重地掉了下来,一颗颗打在裴云卿红晕还未消散的面上,好似刚刚哭了一场。
容彦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下了水。
他伸出一只手将无力的青年圈抱在怀里,冰凉的指尖隔着透薄的衣料触到了青年此时感知无比敏感的腰。
裴云卿当即闷哼了一声,不曾松懈的眉头拧得更紧,似痛苦又似愉悦。
两人离得很近,裴云卿嘴里呼出的热气烫得容彦耳根子有点红,他松了手上的力度,换成虚虚揽着的姿势。
只是青年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泡在水里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打着摆子,时不时便不小心揩到了容彦的手。
犹如火上浇油,煎熬极了。
那逸出的一声声轻呼短暂又急促,迅速被水潭吞没了。
水潭上面缭绕的那层寒雾,远远看去,似是岿然不动,又似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