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李父大掌狠狠的拍在了书桌上随手抄起一个烟灰缸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鱼缸狠狠的砸去,玻璃瞬间破碎发出的巨大响声,一如李父此时心中掀起的惊涛巨浪。
那个鱼缸还是他搬到这间办公室后李明泽亲自为他挑选的如今回想起过往,只剩下难堪。
全身忍不住都颤抖起来,生气引起的脑袋瞬间充血让李父有些发晕,整个人摇摇欲坠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了身后的皮质办公椅上。
只要一想到李母在知晓真相后的一哭二闹李父就更加头疼,可这并不足以让他隐藏真相。财务部的报表和项目部的财务报表根本就对不上看着财务簿上那些对不上的账目都是由李明泽亲签的李父第一猜想便是李明泽利用职务之便侵吞转移公款。
直到翻开私人侦探交给他的那份报告,他才知晓,这钱究竟是去了哪里!
比侵吞公款更糟糕的所有的公款全部被对方挪用,成了对方购买大量镇定剂的资金。
贼喊抓贼,贼喊抓贼!李父从来没有想过李明泽在知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后,首先想的不是坦白反而是买凶对他们的亲生儿子下手,想要让对方换上精神病,甚至是硬生生地敲断了林川的腿,花钱教唆林川室友,在学院里散播谣言,想要迫使林川退学。
什么精神病、残疾、被退学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根本就不是资料里说的,对方交给他们夫妻俩看的资料完全是他一个人自编自导的。所以那50万也根本就不是因为害怕被他人敲诈,而是花着他们的钱,买凶迫害他们的儿子,无形中他们却成了帮凶。
李父无法想象,如果所有的计谋被对方得逞的话,那么事情是否如同对方所设计的那样,自己真的会将林川送进精神病内,他无法想象,到那时,等待着林川的将会是什么?对方又会有怎样的安排,也许这一辈子,自己的亲生儿子的生命是被自己亲手断送。
李父回顾着这二十多年,自己从不曾亏待过李明泽,也不曾给李明泽任何委屈,甚至是在身边的人都忙着赚钱的时候,他即便是再忙也会抽出点时间来陪这个独子,可对方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低头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控制不住的留下来,想起初见林川时对方说的话,李父就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对方这是什么都知道,却并不明说,想着自己妻子对林川的态度,恐怕就算林川当着他们的面说出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
是对他们夫妻俩彻底失望了吧,所以才在他每次打电话给对方的时候,对方语气明显的敷衍,也从不关心亲子鉴定的结果。
李父想到曾经从医院里拿到的测试题,显然,李母并没有对李明泽进行过测试,否则不可能不知晓李明泽患有精神病。
思及此,李父拿起手中的两份文件,匆匆离开办公室,朝家赶去。
李父脸色难看的出现在家门口,当佣人为他打开大门时,远远的听到的便是李母与几个朋友在家里的小花园里喝着下午茶,聊着天。
“要我说啊,还是你好,生了个这么乖巧聪明的儿子,我可听我老公说了,你儿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在公司管事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是接手公司的大项目来着,不像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干啥啥不行,一天到晚地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哪里,哪里,你们的儿子也很不错,只是我们小泽啊!从小就知道疼人,这不看老李年纪大了,想早点帮忙。”
隐隐约约听着李母的笑声和谈话声,李父能想象得到李母此时脸上定然满脸笑意接受着其他人的追捧。
曾经的他也是如此,可现在却觉得讽刺得很。
拿着文件袋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使得文件袋表面皱了起来,可李父却无所觉,身边佣人的几声询问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老爷,夫人晚上想在家里宴请客人。想让我问问,您有什么其他安排吗?”
“不用,我晚上有约。”
李父随口说完,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将文件袋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一路上在心里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原本想的是回来将事情告知李母,可现在,家丑不可外扬,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给自己的律师去了个电话,让对方按照自己所说的准备好文件带给自己,而后趁着佣人都在餐厅忙碌的时候,偷偷的来到李明泽的房间翻找一番。
当在床底下翻找到了一个小木箱时,早已有心里准备的李父心一沉,缓缓打开,看到的便是一排整整齐齐的针剂,不用再拿去检测,这是什么不言而喻。
李父原封不动地将药物放了回去,而后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面色平静地趁着别人不注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待了半小时后,便匆匆地离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