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一段路，宁进山推开女儿搀扶的手，“我自己可以走。”

宁青石没有勉强，顺从地收手。

“阿妹，你为什么要跟他换地？”宁进山轻揉着挨了一脚的腹部，好奇地问。

“地近一点，我好干活，不用跑那么远。”宁青石把其中一个理由说了出来。

“这倒是。”宁进山赞同地点头。

父女俩到了一处分叉路口。

“阿妹，田鸡给我，你先去猪心坳口看看稻田的情况，把入水口堵了，出水口挖低一点。”宁进山顿住身形，吩咐说。

“爸，我先送你回去，你的伤需要处理。”宁青石也停下脚步，固执地说。

宁进山翻了个白眼，“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不用……”

宁青石扶住他，“走吧。”

“不用，我自己能……”

“走吧。”

“哎，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回家一趟再出来，多浪费时间……”宁进山开启念叨模式。

到家，宁青石打着借来的手电筒，上山采了药回来，捣烂给洗漱好的老父亲敷上，再次担上板锄，往猪心坳口的方向走去。

宁进山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感受着伤口处和缓下来的痛楚，心底生出几许暖意。

打开她带回来的蛇皮袋，看见里面足够两顿有余的田鸡，惊愕之色浮现脸上，久久不散。

—

宁青石避开一条鼻涕虫，来到了目的地。

两块稻田呈横向连在一起，一块略高于另一块。

高的这块挨着沟渠，入水口大开着，滚滚水浪奔涌而入。

宁青石挥动板锄，自沟渠中连草带泥挖了几锄，将入水口堵住。

顺着绿草密集地长到了脚踝高的田埂，往另一块稻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