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手就听牌了,但何畏摸了两圈都没摸到单钓的那张牌。
何畏心想,这局八成又和以前一样,永远胡不了。谁知道第四圈的时候,叶隐棠突然打出了一张幺鸡。
“胡了!”
何畏推牌拍照发朋友圈一气呵成,甚至都没控制住自己飞扬的笑脸。
毕竟从没胡过,实在是太激动了。
宋逸舟一脸难以置信:“你这就胡了?我还没听牌呢……”
然后他看清何畏的牌型,发现只不过是一番屁胡,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嗐,我还以为你胡了多大的牌,原来就这。叶隐棠给你点的炮,快去弹他一个脑瓜崩吧。”
何畏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抬头发现叶隐棠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要不……先攒着吧,我也可能就赢这一把。”
叶隐棠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宋逸舟也满不在乎:“都行都行,快点,下一局了。”
第二局。
何畏一开始看着自己“谁都不挨着谁”的经典牌型松了口气,刚觉得找回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但随着开局几轮的摸牌,终于又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
这怕不是个十三幺吧?
然后他又摸了两张,发现一张都不浪费,于是“啪”一推牌,用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语气悄悄说道:“我好像……又胡了?”
宋逸舟赶紧凑过来,检查完了牌型嘴角抽搐:“一人……八个脑瓜崩……”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我靠,何畏你怕不是扮猪吃老虎吧,之前明明说自己不会打的!!”
何畏连忙摆手:“没有,我之前真的没胡过,今天……许是新手运气吧?”
运气好成这样,他自己说着都心虚。
宋逸舟眯眼打量了他片刻,果断起身:“肯定是你坐的这地方风水好,咱俩换换!”
何畏不太信风水什么的说法,自然无所谓,于是和宋逸舟换了座位。
但码完牌,他发现自己又双叒快胡了。
这运气真是邪门了嘿!
但他不敢再胡这么快了,于是悄悄放水。
宋逸舟接连胡了几把,心情貌似回归正轨,重新哼上了小曲儿。
何畏趁这段时间观察了一下,刚刚自己连着胡就没空注意别人,结果发现其实除了自己没在认真打以外,另外两个人更离谱。
最后结尾推牌的时候,何畏看到阿臣的牌,明明很多次都已经胡了,但他也不叫。
而叶隐棠就更奇怪了,他的牌根本没有往能胡的牌型凑,一盘散沙。但他每次出的牌,都是何畏想要胡的,感觉像是看穿了自己的牌一样。
宋逸舟赢多了,再次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何畏叹了口气,不知这三个人还有多少惊喜……
宋逸舟一不小心掉了牌,按规矩换成上家,也就是何畏坐庄。何畏一开始本就觉得无所谓,还想再观察观察团里人,但随着他一张一张摸出来,他隐约感到了什么。
待他跳完最后两张牌,码齐,看了又看,终于还是没忍住,一嗓子“嗷”了出来。
清一色!天胡!
宋逸舟被吓了一跳,赶紧凑了过来,双眼圆瞪,显然也是没见过这种手气,“我……靠,何畏,你他妈简直是在用阳寿打牌!”
何畏深呼吸了半天,才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看着宋逸舟一脸不是滋味的表情,生怕自己入职第一天就被队友暗杀,于是清了清嗓,“侥幸……都是侥幸……也就这一把。”
宋逸舟一点也不买账:“我宋逸舟叱咤牌场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天胡,你是不是出老千了啊……”
常龙却来补刀,“其实刚刚畏畏都胡了好几把了,故意让着你罢了……”
宋逸舟:“……”
何畏不知道该说啥,他自己也是懵逼状态,“可能就是前20年的运气积累爆发了……吧?”
宋逸舟直接瘫在椅子上:“偏偏在和我们打牌的时候爆发吗,啧,我南二环雀王真是……甘拜下风。”
何畏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幸好手机突然响了,把他从牌局中解救出来。
来电显示是“爷爷”。何畏诧异,爷爷基本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今天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宋逸舟还在念念叨叨,他也不方便直接接起来,于是借口给大家买饮料赔罪,走了出去。
何畏前脚刚踏出门,只见三人一仙瞬间变成了严肃的神色,都看着何畏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宋逸舟率先开口:“他这面试算过了吗?”
众人沉默。
宋逸舟又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
常龙点点头,指指天花板。
两条暗色的木雕龙盘在横梁两端,龙头向下,正对着麻将桌。
常龙:“我们这客厅是圆的,麻将桌是方的,这么刻意的‘铜钱局’他都没看出来,看来不是玄门中人呐。而且更奇怪的是,这顶上两条吸水青龙,按理说会护着整个屋子,但今天怎么感觉……只护着他。”
“刚刚牌局中我跟他换了座位也不管用,上风上水还是都吸到了他身上……倒是不似故意,但这究竟是什么体质啊,也太奇怪了吧?”
宋逸舟边分析边撸起袖子,指着小臂上已经花掉的符文。
“这是我的引雷咒,我刚刚拥抱他的时候按理说他会有所察觉,但他的罡气好似金光附体,护住了这一击,可见他没有训练过功法……但不得不说,这罡气是我从业以来见过最强的。”
阿臣轻轻颔首,用手拂过桌面,只见麻将牌的背面一一闪烁金色符箓纹路,“嗯,他也没有习过符箓之术。”
“你们是几岁知道自己有灵根的?”叶隐棠突然问道。
“额……”宋逸舟想了想,“我天赋差,你们也是知道的,十岁才知道自己能吃这碗饭。”
阿臣淡淡道:“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