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就先谢过将军了。”李常椿眉开眼笑,这才闭上了嘴,站在秦槐身后色眯眯地打量着谢娇娇。
小小书房里挤着五个人,将门口的光线都挡得七七八八。昏暗屋中安静了下来,众人神色各异地思量着,一时无人开口。
良久沉默后,秦槐才懒洋洋地对着沈格泽问道:“怎么,沈王还觉得本将军没有与你谈判的资格吗?”
说着,秦槐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李知府:“沈王必然是在想,李知府被押送入京,现下怎么又到了龙怀?”
李知府突然被点到名,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朝秦槐拱手以示尊敬后便又站回阴暗处。
“沈王以为,京城中那位扣下了本将军的儿子,本将军就不能做些什么了?”秦槐并没有指望李知府站出来说什么,见他又瑟缩回去,厌烦皱了皱眉。
沈格泽不动声色往前站了一步,将谢娇娇挡在自己的身后,截断了李常椿令人作呕的视线。
见李常椿矮小肥胖的身躯焦急地左右晃动,沈格泽满意笑了笑,这才对着秦槐似是好奇道:“秦二将军果然厉害,就是不知秦珩秋在皇兄的监视之下,是如何将李知府劫出来的?”
秦槐果然自负,朗声大笑,嘶哑喉咙中发出奇怪的声响:“我那小儿做不到,可却有人愿意帮他做啊。”
“说到这里,还要感谢沈王着急为小儿寻妻啊。”秦槐黑黝黝的脸咧嘴,露出两排黄牙,装模作样地朝沈格泽拱手。
谢娇娇心下大惊,紧紧拽住沈格泽衣袖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先前沈格泽还在说,林家主家私下打造兵器被押入狱,难免会牵扯到林梓茂。谢娇娇当时还只觉林梓茂冤枉,若能嫁人离开林家就好了。
而后沈格泽又说秦珩秋行事不端,谢娇娇仍然觉得林梓茂过得太苦,什么好日子都轮不到她,心中极为可惜。
只是秦槐这话,倒像是直指林梓茂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谢娇娇脸色苍白,先前因为见到李常椿而难受的胃里又开始了翻江倒海。
尽管谢娇娇对林梓茂总想攀高枝嫁好人家的行为颇不赞同,但她却不愿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林梓茂仍然不分清白。
她摇摇晃晃地拉紧了沈格泽,眼底隐隐有水光泛起,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来反驳秦槐的话。
沈格泽没有让她失望。
他轻轻掰开谢娇娇的手,十指相扣拉住她,对着秦槐嘲讽一笑:“秦二将好本事,这京城之事,本王都没这么清楚,难得秦二将了解这般透彻。”
“本将军的儿子都要娶妻了,你沈家不让本将军进京,那就本将军派人入京了。”秦槐听着沈格泽左一口“秦二将”右一口“秦二将”,心中已是恼火不已,烦躁地换了个坐姿。
喝了口茶冷静了一下,秦槐才惊觉沈格泽的不断问话已经将他的来意带偏。意识到这一点,秦槐更为恼怒,涨红了脸大声道:“沈王,你休要套本将军的话!”
“本将军早就打探清楚了,你这回来龙怀没有带任何侍卫,想要等人来救你是不可能的了。”
“秦孟是去找了你吧?他偷拿了本将军的要信,你又偷偷摸摸来秦府,定是帮他取信。”
“信呢!给本将军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