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在一个俱乐部里，俱乐部是连锁的，顾纵以前在帝都的时候就去过，不过是家里人陪着的，几乎是清场，没什么意思。

月城的俱乐部没有帝都的大，人却不少，男女老少都有，还有些猫猫狗狗，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很有烟火气。

“语文。”一群人站的老远，有人喊了一声张语文的名字，眼神却都落到了顾纵身上。

张语文加快脚步小跑了过去，顾纵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脖子上还围着那条绛红色的围巾，遮住了半张好看的小脸。

南方没有北方那样冷，雪也是薄薄的一层，近乎于透明，却没有地暖，这会儿春初，空调也不常开，走到哪儿都有些冻人，顾纵怕冷，穿得相比较其他人来说多了些。

“这是…小少爷？”一个个子约莫一米六左右的少年朝他挤挤眼睛，小声问。

张语文轻嗯一声，抢过他怀里的篮球随意拍了拍。

这人是群里的那个一米9，不止一次被吐槽过名字应该倒过来改成一米6。

一米六感叹道：“还真跟咱们看起来不一样。”

感受到黏在自己身上的许多目光，顾纵却并不怯场，从小到大他没少经历过大场合，这小场面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诶，叫什么名字啊？”一米六用胳膊拐拐张语文，声音不大，但也算不上小。

张语文下意识想起他奶奶一口一个酸不拉叽的小名，什么鬼牙牙，多大人了，腻不腻。

“顾纵。”干净好听的声音由远及近，当事人轻轻扭了扭脚踝，走到了众人跟前。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和小动作，与身俱来的气质却藏也藏不住，放在嘈杂的俱乐部门前，这人就像是个发光的存在。

“哦，哦，好，顾纵。”一米六愣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之前还说什么想溜小少爷，现在却连直视人家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人齐了，进去吧。”最高的那个人说。

“好。”

“曜哥呢？”

“可能等会过来吧。”

“作业写好没？借我抄抄。”

“我像是写好了的人吗？”

“别看我，我也没写完。”

“……许曜的作业还在我这，我还要帮他写完。”

顾纵抄着口袋跟在后面，随意听着，觉得挺新奇的。

从小到大他就没去学校上过学，认识的同龄人有，却不多，大多是为了帝都顾家的名号来巴结他的，没什么意思。

加上家里人怕他出什么意外，但凡他出门都要有人陪着，做什么事都被人看着，根本玩不痛快，渐渐的他也没什么兴趣了，还不如呆在家里打游戏，好歹没人“监视”。

但毕竟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少年，还是希望能跟同龄人一起玩的。

突然，走在前面的队伍停下脚步，原本叽里呱啦的交谈声也戛然而止，顾纵顿了顿，跟上前去。

这是一块不算太大的篮球场地，上面站着五六个少年，看起来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样子。

“这里我们占了。”一米六皱眉。

“你占了？你怎么占的？”为首的那个人后面留着一撮小辫儿，随着他的移动一颠一颠的，让顾纵想起了电视剧里的那些小阿哥。

显然，这群人是来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