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祺深见未来媳妇向着自己说话,经过白志诚时,得意扬了扬眉。
白志诚气道:“四姐,你瞅瞅,这是大方的人吗。”
“行了,你快回自己屋穿棉袄,我也要换衣服了。”
白露珠挥了挥手,掀开被子下床。
打开大衣柜,拿出一件橘红色毛衣,配套围巾,搭配黑裤子,外面再披件与贺祺深身上款式相近的黑色大衣。
两手穿过颈侧,将长发从大衣领子里挑出来,左右摇头摆了摆,乌黑光亮的发丝显得皮肤越发得白,像雪人一样。
头发要是不编,这套搭配会显得整个人洋气时尚,但政策还没完全改变,大街上过于洋气时尚不是好事。
再说现在不能用脚过度,今天还得骑着自行车过去,冷风一吹,便成了张牙舞爪的乱发。
最后将两边头发拢到脑后,半扎起来,别了个发夹,留了一半披在肩头。
从床底拎出黑色方跟棉皮鞋,换完走到窗边,看到贺祺深正蹲在桃花树下,肩膀一抖一颤,两手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拿起衣架上的皮包,走到客厅,朝着奶奶房间喊了声:“志诚,你穿个衣服要这么久?再不出来就不等你了。”
喊完不等堂弟回答,走到院子里,“你干嘛呢?”
贺祺深双手冻得通红,将瓷盆里的水泼到桃花树下,“洗手啊,换了两遍水,打了三次香胰子,才把药味洗没。”
“你用冷水洗的?”白露珠从墙角衣架上拿了毛巾递给他,“这么冷,你还跑到院子里洗。”
贺祺深接过毛巾,淡定道:“男人不怕冷。”
看他双手通红,冻得止不住颤抖,白露珠又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回头喊了句:“你换个衣服比大姑娘化妆还要慢,是不是不想去吃?”
“来了来了!”
白志诚换了件绿色军装外套,寸头极其勉强的往后梳,看那样子原本是想梳成大背头,条件不行,梳成油光水滑的刺猬。
“你怎么穿我爸的衣服?是不是还去翻我爸妈的衣柜了?”
“没有没有,这是昨天晚上二叔给我的,让我留着以后见对象穿。”
“给你?”白露珠心里不信,军装是父亲最宝贝的衣服,连大伯和大堂哥三番五次要,都没给过。
“真的,要不是二叔给了,我哪敢穿啊,他不得剥了我的皮。”白志诚臭美拉了拉衣角,再看到英俊笔挺的贺祺深,突然觉得自己也没差到哪里去,就是个子比他稍微矮了那么一些,“走吧,再不走就抢不到羊肉汤了。”
白露珠学他‘嘁’了一声,“这会你倒急了。”
“你想不想吃巧克力?”贺祺深突然堵在门口对白志诚道:“你要不跟着我们一起去,我就给你一个最特别的金色包装巧克力,市面上都没得卖的。”
白志诚一般有鬼主意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转眼珠子,这会转得更厉害,纠结好一顿后开口:“行吧,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小两口,今天四姐夫非常大方给了我一块钱,赶明儿我自己去吃,巧克力拿来。”
贺祺深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金色包装的巧克力,放到他摊开的掌心。
白露珠疑惑他怎么又多出一颗,以为是拿了自己那颗没吃的,还在想怎么不是酒瓶形状,变成了方块状,就看到堂弟得意大笑,迅速拨开包装纸,往嘴里塞完以后,跑向院子里自行车:
“哈哈哈哈,巧克力我要吃,羊肉汤我也要吃!”
贺祺深淡淡一笑,“算到了。”
白露珠摇头,“你跟他打商量,脑子坏掉了,走吧。”
“这酒心巧克力也没酒啊,巧克力怎么一股烂泥土的味道,越嚼越有土腥味,就这还卖那么贵,能换好几碗羊肉汤,下次再不会吃了。”
白志诚紧皱双眉鼓动腮帮子,越吃表情越难以言喻。
“这个味道我还没尝过,你刚才吃了也是烂泥土的感觉?”白露珠觉得不应该,巧克力颜色是有些像泥土,但味道甜中带微苦,香醇美味,好吃极了,怎么可能是土腥味。
贺祺深嘴角掀起一抹怪异的弧度,含糊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