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尾搂，暗淡的天光，以及浑浊的空气。

现场混乱，武警和毒贩两相交锋，毒贩咄咄逼人，乔康裕步步后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一拳接一脚的毒打、注射器紧贴皮肤、被枪指着太阳穴直面死亡，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手脚僵硬，通体发冷。

身上的伤疤触伤记忆的痛感，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不让人安生。

手枪指着脑袋时的冰凉触感、鲜血喷溅到脸上的温热、毒贩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眼、

以及站在二楼拿着枪宛如天神降临的冷漠少女。

“哈……”

乔恒从睡梦中惊醒，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坐了起来粗喘两口气。

一只修长的手拿着水杯伸了过来，来人站在病床前，“醒了？把水喝了清醒一下。”

乔恒接过水杯喝了起来。

温热的液体顺着口腔喉咙滑了下去，滋润了灼烧的身体。

“身上还痛吗？”闻颂站在一边问。

动了动身体，乔恒猛摇头。

闻颂盯着他看，突然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脸上的伤口。

“撕~”乔恒呲牙咧嘴，“有病啊？！”

闻颂嗤笑一声，转身坐回了对面的沙发。

乔恒打量了一下病房，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侧面是一个沙发，正对面墙壁上挂着电视机。

他问：“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闻颂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倒是把乔伯父吓得不轻。”

“你也是命大，看你身上的伤只怕没少遭罪，听说还被毒贩拿枪指着脑袋，命悬一线。幸好后来毒贩被人射杀了你才躲过一劫。这遭遇，够刺激。”

拿枪……脑子里那晚的景象再次浮现，少女波澜不惊的眼神又从眼前闪过。

乔恒叹出一口气，伸手抓了抓那一头红发，实在憋不住，有些纠结的开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拿枪杀人丝毫不眨眼呢……”

“我是说……向我们这样年龄的人……”

“你说姜循啊。”

乔恒顿住，猛地抬头！

闻颂扶了扶眼镜，白衣斯文，看着乔恒颇有些玩味：“虽然乔伯父和万警官都在刻意掩盖这件事，甚至下了封口令。但是……”

“你昏迷的时候嘴里可是一直念着姜循的名字。”

乔恒怔然，哀叹一声。

“所以，结合你的异常，那个杀了拿你做人质的毒贩的人，就是姜循吧。”闻颂淡淡的陈述着，眼镜下的双眸波澜不惊。

乔恒默认，同时看他的样子有些惊异，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抬手就结束一条人命，那种熟练的样子、那种对人命的冷漠，看过的人只怕丝毫不怀疑她手下沾染的不止这一条。可是，她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啊.

乔恒觉得闻颂可能认识得并不深入。

“你是想说姜循杀人的样子太熟练了？”闻颂却理了理衣领，脸上带笑，“这确实没什么好惊讶的。”

“哈？”

闻颂却避而不谈，依然是那句话：“你以后长点心吧。”

——

“欸——你看这个人……”

教室里突然传出零碎的细语声。

“这……她不是姜校花吗？”

“我看看，真的好像啊……”

“这旁边不是班长和成校草。还有宋任吗。”

汪雅洁一进教室就听见中间有人提及他们的名字。她一头雾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班长！”坐在中间的女孩子挥舞自己手上的手机，示意她过来：“你看！”

这一举动引得周围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