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灿的修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日除了打坐还是打坐，吐纳灵气，运行无数个大周天，小小的练功房内只有一扇小窗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刚开始几天白灿还能气定神闲的坐着修炼，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白灿的修为不紧不慢地到了练气二层境界。

小小的窗户透进的点点光亮，更显得小屋子的幽闭，白灿心里不免浮躁起来，这里就像一个大大的笼子，把整个人和所有的神思都圈住，早早修炼至练气四层又有什么用。就算可以出去，也是被人当做炉鼎，白白为他人做嫁衣罢了，慢一点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

绝望的情绪像无数细丝慢慢地爬满白灿的心房，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原本就运转缓慢的灵气一瞬间戛然而止，被禁闭、压抑太久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暴发出来。

一直被困在这个封闭的地方，也许会久到永远，没有未来，更没有希望……

真的很想回到过去，白灿抬眼像窗外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白灿痛得流出了眼泪。

心里叹出一口气，白灿就这么目无焦距、失神地看着前方，如果她不是还在呼吸，简直就与一枝枯木一般无二。

在房梁上蜷缩的绿蛇若有所觉地睁开眼睛，早几天前他就察觉到白灿的修炼状态有点低迷了，幽幽地吐纳着蛇信。

“怎么，难道你不想修炼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白灿脑海中。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白灿开口道。

“自然，这是传音入密，你想学吗我现在就可以教你。”夜司说道。

白灿无神的双眼微有波澜，随后又陷入死寂，“比起学这个，我更想出去，我已经受不了了，我不想呆在这里，可是出去了，我又能去哪里？修炼又有何用？我连自己应该去哪、去做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干什么，你便不想修炼了？”夜司轻轻笑了一声，“修炼到底为了什么？很多人类修士不过是为了追求长生罢了，可是对于妖来说，出生起便有足够漫长的生命，所谓长生也不过如此。人类修士的生命不过短短百年，突破筑基也不过两百载，修行的目的也许有人终其一生都不得而知，你的这个问题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回答的。”夜司缓缓说道。

“也许，眼下我需要好好活着。可是一旦我突破练气四层，就会被送走，陈妈妈给的功法根本没安好心，”白灿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该怎么办……”

“我给你的功法，按照你的资质，不出一年半载便能练气四层。只要你好好修炼，到练气四层只是水到渠成的事，练气四突破练气五层才是瓶颈，到时候这里的小孩都及不上你。我劝你还是抓紧修炼，便是下一番苦功夫，说不定还可能会有转机，有些事情，你以为是你能轻易躲得了的吗？”夜司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修行不就是挣脱天命，你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索性就不要修什么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