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宝跑进去,大家见了都停了说话。
清晖唤董管事去传饭。
许苏娘起身走过来:“你们去哪?怎么怎么晚才回来?”
许家宝快速扫了一眼,没见到阿姐,许熹和许昕也不在。
看到清晖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瞳孔一缩,握紧拳头就冲过去,人还没靠近,就被张图拦下。
后面的护卫见了仗剑涌上来。
吓得女眷尖叫连连。
后面的丫鬟还把菜碟打破在地。
泾渭分明,厨庭里的人站成了两队对峙。
唯有清晖依旧安慰地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脸色都没变,依旧闲情在在地坐着,舒着眼看向许家宝。
许苏娘站在清晖旁边,惊魂未定地望着对面的许文水:“这、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带着官兵上门了?”
许家宝大声斥道:“清晖在外面与别的女人厮混,还被阿姐发现了,我们要替阿姐讨回公道!”
大家错愕了啊了一声,齐齐看向清晖。
清晖脸上的讶然一闪而过,转而换之的是一声嗤笑,正要开口,右边先一步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清晖在外面的女人厮混?还被阿姐发现了?阿宝,你口中的阿姐是我吗?”
许烟袅袅走来,一头浓黑的大长发半湿半干地垂在身后,脸上未施粉黛,是刚刚沐浴后才有的红晕、肌肤滑嫩的可以吸出水汁。
穿也也是家居的一套薄纱裙,曼妙身姿展露无遗。
那些护卫正看的起劲,背后忽然吹来一个寒风,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颤,一转眼就对上清晖那黑沉沉的目光,连忙作揖告辞。
转了三道回廊,依旧觉得那淬了毒针的眼,如影随形,脚步加快,赶紧遁了。
一一
清晖拉着许烟坐在身边,期间还睨了一眼许家宝,吓得许家宝一激灵,脑袋慢慢清醒,在看自家阿姐含笑带娇的姿态,默默拉着许乐转身:“我们还没洗手,快去吸收吧。”
但清晖不打算就此放过,整个用餐过程,清晖那幽黑的眼,时不时飘过来,许家宝这顿饭吃得犹在嚼蜡,如鲠在喉。
顺便扒了几口,就想个借口赶紧溜了,筷子刚放下,那悠悠的声音牢牢地把双脚缠住,动弹不得。
“既然吃饱了,也有了力气,那就说说吧,我跟哪个女人厮混了?”
清晖脸上看不出怒意,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许烟碗里,随后把筷子放下,那只手自然地搭在许烟的椅背时,左手拿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又把茶杯轻轻放回去,这才抬眼直直地看着许家宝: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吗?”
许家宝被这染了霜的声音,冻结了,能言善辩的舌头都打了结。
整个餐桌寂静无声,就连吞咽的动静都停了下来,许文水和许乐这两位当事人,头都不敢抬,直直地盯着手里的碗,恨不得盯出个口子来。
还是许烟笑盈盈地打破僵局:“听说你们还把烟火的迎宾伙计都拉走了?去了哪?”
许苏娘这时也忍不住开口:“阿水,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胭脂水粉味,我被熏了一个晚上了,吃个菜鼻子都全是骚粉味,你去了哪了?该不会在外面厮混的人是你吧?!”
许文水涨红了脸:“别胡说。”
许苏娘越想越气:“那你解释一下你身上的臭味那里染上的?”
许乐站了起来:“是我,是我看到阿姐板着脸走去了书画馆找清大哥,没找到,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急匆匆地走了,我想起了前几日阿姐和清大哥躲在房里吵架,就以为、以为……”
“就以为他是鬼混去了?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许烟满脸不可思议,“不是,爹爹,你怎会也会信?”
这也太荒唐了吧?
许苏娘见没人接话,过来拉着许乐:“然后呢?你们去了哪里?”
许乐白这一张脸,还是抽泣:“然后,然后我们去了烟火,去了暖居,又回到的大街上找,都没有找到人,就、就去了春楼……”
“什么?”